林小囵再次闭目,周身清辉肉眼可见地明亮起来,如同蒙尘的明珠骤然擦亮。那悬起的水滴尚未完全落定,她指尖萦绕的清光便猛地一盛,随即内敛,气息瞬间拔高一层!
林父脸上的惊喜瞬间凝固,眼珠子瞪得溜圆:“炼…炼气四层?”
林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带着难以置信的嘶哑。
张氏手中的木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溅了一地,她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女儿。
林小囵眉头微蹙,体内空灵道种旋转加速,识海清光涤荡,对灵气的吸纳与炼化效率再增。屋外稀薄的灵气被强行抽吸而来,在她头顶形成一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漩涡。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震颤自她体内传出,萦绕周身的清辉骤然暴涨,如月华倾泻,照亮了整个小屋,随即又急速收敛,尽数没入她小小的身躯。
气息,再次攀升!稳固在炼气五层!
“五…五层!”林父声音彻底变了调,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
林父猛地后退一步,撞在门框上,脸色煞白,仿佛见了鬼魅。
几天时间,从炼未引气直破炼气五层?这已非“天才”二字可以形容!
张氏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冰凉的水渍里,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看陌生神祇般的眼神望着盘坐的女儿。
这速度太可怕了,超出了她贫瘠认知的极限。她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荒谬绝伦却挥之不去的念头:她的囡囡,莫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或是哪位了不得的大能转世重修?
林小囵缓缓睁眼,眸中清光流转,澄澈深邃。她看着父母惊骇欲绝、手足无措的模样,小脸上露出一丝困惑:“爹?娘?你们怎么了?”
林父张了张嘴,喉咙发紧,最终只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囡囡…你…你…”
林父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巨大的冲击让他脑中嗡嗡作响。
张氏颤抖着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脸,又怕惊扰了什么,手指停在半空。
屋内一片死寂,只有林小囵身上那尚未完全平息的炼气五层气息,无声地宣告着这匪夷所思的事实。
……
此时,大牛家,后院空地上,大牛沉腰坐马,汗珠滚落古铜色的皮肤。
他父亲,一个粗壮护卫,伤病未愈的他正费力地将一袋新买的灵米扛上肩头。
大牛默不作声走过去,单手抓住袋角。
“小子,别逞……”大牛爹话未说完,只见大牛手臂筋肉贲起,那沉甸甸的粮袋竟被他单手稳稳提起,轻松地扛在了自己肩上,脚步沉稳地走向米缸。
大牛爹话卡在喉咙里,眼珠瞪圆,看着儿子扛着那足有两百斤的灵米袋,脚步沉稳得像座小山。
米缸盖掀开,大牛单手一送,粮袋稳稳落入缸底,灰尘都没扬起多少。
“好小子!”大牛爹终于找回声音,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儿子肩上,却感觉像拍在一块温热的铁锭上,反震得自己手掌发麻。
大牛爹仔细打量儿子,这小家伙身形明显粗壮了一圈,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贲起,线条分明,隐隐透出一种岩石般的厚重光泽。更让他心惊的是那股沉浑的气息,仿佛脚下生根,与大地相连。
变化不止于此。
饭桌上,大牛爹娘看着儿子风卷残云般的吃相,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原本够一家四口吃两天的灵米饭,大牛一个人就扫荡了大半锅,那架势像是饿了三天的猛虎,盆里的野菜汤,他几口就喝得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