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越发痛恨那该死的稳婆。
只是,云涧低着头,并未看见云夫人眼中的愧疚与炽热。
皇宫内。
皇后对着坐在轮椅上的儿子满眼心疼。
她的儿子本该是九天翱翔的雄鹰,若不是朝堂上众人非撺掇陛下御驾亲征,为皇家颜面,她的润儿主动揽下责任替父出征。
润儿也定不会年纪轻轻就。。。。。。
“润儿,云家那姑娘虽说从前骄横跋扈了些,可她在昭宁手下教养了两年,如今不仅宫中礼仪规矩得当,更是极会伺候人。就连性子也被磨练好了。”
皇后蹲在殷泽润面前,全然不顾自己一国之母的形象,此时的她,不过是个怜惜自己亲子的母亲。
殷泽润轻轻摆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下一秒就会驾鹤西去。
“母后,儿臣现在不过废人一个,何苦要耽误一个无辜女子。若是要人照顾,宫中上下的宫女太监如此多,定不会让儿臣有半点儿闪失。”
只是,殷泽润越是这样说,皇后便越发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起身,将儿子推到床榻边。
“你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母后还有事儿,明日再来看你。”
转头,皇后对着候在一旁的太医时邈说:“你照顾好太子,若是太子有什么事情,本宫唯你是问。”
话毕,皇后带着宫人离开,屋内只剩殷泽润和时邈二人。
方才还一副温润模样的殷泽润脸色霎时沉了下去,他黝黑的眸子飞出一记眼刀,凉飕飕地睨着一旁的时邈。
“我要你让母后安心,这就是你给她出的招?”
受伤后,虽然伤势都在殷泽润的掌控范围之内,可看着母后焦急得全然不顾形象,仿若无头苍蝇一般,殷泽润心底闪过不忍,于是命时邈去安母后的心。
却不想,命令不过下了一日,两人竟商量出这么一个办法。
殷泽润的脸上挂上一抹笑,只是那笑诡异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殿下冤枉!”
时邈瞪大了眼,一个滑步凑到殷泽润身边又被他的眼神吓退。
“皇后娘娘方才所言一听就是准备良久,哪能是微臣出的主意?”
时邈心虚地低头,根本不敢说他为了恶搞男人,出的主意正好同皇后娘娘殊途同归。
想到母后方才的话分明是从两年前就开始布局,显然与时邈无关,殷泽润手指抵着太阳穴重重揉了几下。
薄唇轻启:“滚!”
时邈立刻嬉皮笑脸地滚出殷泽润寝殿,瞧着天边日头,正是散值的好时候。
只是,刚出宫门,一个小厮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
“孙大夫,您快去看看!吴婶婶出事了!”
时邈眉头轻跳,向下睨的目光淡漠,“你认错人了。”
不带感情的声音令小厮冷静下来,一个激灵,他这才看见面前之人身着官服。
而他竟昏了头,着急忙慌中跑到了宫门口。
霎时间,他只觉得衣服被汗水浸湿,冷风中,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双腿立刻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