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轻轻笑了笑:“可颂,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萧可颂眉峰轻挑:“你就这么有把握?”
“那倒也没有,”陈则眠抓了下鼻子:“只是我了解他,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我相信人的本性不会变,无论他经历了什么。”
萧可颂神色淡淡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人都是会变的。”
陈则眠知道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知道萧可颂经历了不少磨砺与失意,但还是为萧可颂的成长感到心惊。
曾经那样活泼生动的少年,如今却变得如此沉静持重,用再寻常不过的语气说‘人都是会变的’。
陈则眠看向萧可颂,眼中是没有掩藏的心疼。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萧可颂有些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故作轻松道:“我也和你认识的那个萧可颂不一样吧,你说他都大学毕业好几年了,怎么还会摇着你肩膀,逼你让他当伴郎,听起来像个小孩子。”
陈则眠并不赞同:“我觉得你们是一样的。”
萧可颂顿了顿:“怎么会呢。”
陈则眠真诚地看着萧可颂:“即便你现在不会摇我的肩膀逼我做事,但只要我使劲求你,你还是会带我去见陆灼年,因为人的本性不会变,你本来就是个心很软的人。”
萧可颂不以为然,轻嗤道:“那可不一定。”
两个小时后,去往京市的飞机上。
萧可颂面无表情,冷着脸扣紧安全带。
陈则眠叼着飞机票,一边扣安全带,一边瞥向萧可颂。
萧可颂手动把陈则眠的头扭回去,一点也不凶狠地威胁道:“再看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陈则眠靠回椅背上,既紧张又期待。
萧可颂提醒道:“我只能带你去见他,但见了以后,他如果不理你,或者不信你说的那些,我也没有办法。”
陈则眠吐出机票:“我不会跟他说那些的。”
萧可颂点点头:“我也建议你不要把那些事到处乱说,否则如果被人当成精神病送进六院,我可不会去捞你。”
陈则眠对萧可颂也是手拿把掐了:“你肯定会的。”
萧可颂冷酷道:“我不会。”
陈则眠中食二指夹着机票晃了晃:“两个小时前,你还说不会带我见陆灼年呢。”
“只是刚好有个酒会,”萧可颂把机票抢过来折了两折,随手塞回陈则眠卫衣口袋里:“还要先带你去买身衣服,你穿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这打扮还想勾引陆灼年,真是异想天开。”
陈则眠拽了下帽绳,小声反驳了句什么。
萧可颂已经快两年没回过京市了。
得知好友回来的消息,陆灼年让秘书推掉了原本的投资谈判,亲自到机场接萧可颂。
飞机还未落地,陈则眠就从机场出口那一串豪华的车队上,认出了陆灼年出行的排场。
“陆灼年来接你了!”
陈则眠拽着萧可颂往窗下看:“你看那是不是陆家的车队。”
萧可颂看了一眼,点点头表示肯定,又侧过脸看向陈则眠:“你要这么见他吗?”
陈则眠发着低烧,出门前只洗了个澡,随便套了身卫衣就出来了。
他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因为有点晕机,还在飞机上睡着了,头发和衣服蹭得皱皱巴巴,头顶上翘起一撮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