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被死死压制在一堵残墙后面。
上尉的腿在转移时被流弹划伤,鲜血染红了裤腿。
另一名战士的肩头也挂了彩。
宴竹侧身探出,举枪还击的瞬间。
一股巨大的冲力猛地撞上他的右侧腰腹。
剧痛瞬间炸开。
他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撞在墙上。
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了。
他低头。
温热的液体正迅速浸透他的衣衫。
“宴医生!”
上尉的吼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听在耳里像是隔着层膜。
他看到两名战士顶着炮火,想冲过来。
“火力压制!撤退!立即撤退!”
上尉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撤退。
宴竹躺在冰冷的瓦砾上,看着头顶被硝烟染黑的夜空。
他知道上尉的命令是对的。
再不走,这支小队会全军覆没。
他不能让这些年轻的军人为他做出无谓的牺牲。
他张了张嘴,想让他们走,不要管他。
可喉咙里只剩下血腥的铁锈味。
甚至连枪都拿不起来。
他成了那个最沉重的累赘。
因为他,他们必须放弃安瑶。
因为他,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他闭上眼,任由战士们将他拖走。
心,比身上的伤口更痛。
痛到麻木。
痛到,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