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了,连基本维护都做不到。过不了多久梁木朽败,大门结网。人多了又觉得嘈杂,就像现在的小院一样。
林婉婉以不变应万变,“让明月考虑去。”
段晓棠反问道:“那你呢?”
林婉婉两手一摊,心安理得道:“我负责享福,顺便帮你们纾解心理压力!”
段晓棠:“那你知道我现在在烦恼什么吗?”
林婉婉夹了一块烤好的五花肉放进段晓棠面前大的碟子里,“没乐子!”
段晓棠嘟囔道:“我想吃牛肉!”
林婉婉语气中带着几分哄骗的意味,“忍忍吧!长安和草原远隔千里,说不定哪头牛牛就思乡了呢!”
北征大军带回无数草原牲畜,虽然大部分进了太仆寺和达官贵人的腰包,但长安的食肆酒楼依旧近水楼台先得月购入了不少牛羊。
朝廷明令禁止宰杀耕牛,但这可是正宗的草原野牛,没穿鼻环,赶到地里也不会拉犁耕地。长安和草原气候环境差异巨大,一不小心水土不服也在情理之中。
以大吴的社会伦理来看,偷吃牛肉和偷人的刺激性大致等同。也就是考虑到牛的特殊属性,才没有人明目张胆地办全牛宴。但最近几天,长安肉市的牛肉供给量顶得上过去半年了。
段晓棠无奈笑道:“你比我还能扯!”
她顶多就琢磨个中暑,哪有林婉婉这么离谱的。
李君璠:“也可能是殉情呀!”
一言既出,引得桌上几人纷纷瞩目。
段晓棠默默地竖起大拇指,这脑洞,也是没谁了。
做师父的可以随意翘班,但当徒弟的却得安安分分地在医馆待到放学。
杜谦将杜若昭和齐蔓菁带来东院,三人也不故作客气,净手后坐在边角位置开始烤肉吃。
林婉婉问道:“今天老爷子教了什么?”
杜若昭正忙着吃烤肉,没空搭话,嘴里塞得满满的。
齐蔓菁应道:“牡丹,各种各样的牡丹。”
段晓棠问出一个外行人的问题,“牡丹不就是牡丹,颜色、花型不一样吗?”
杜若昭好不容易将肉吞咽下去,话说的好像饶舌似的,“是荷包牡丹、缠枝牡丹、?朱槿牡丹、野牡丹、小牡丹、臭牡丹……实物大约能分辨,但画在纸上,我差点瞎了!”
其他人被各种各样的牡丹绕得头晕脑胀,耳朵都快聋了。
段晓棠结结巴巴问道:“有这么多牡丹?”
林婉婉平静地回答道:“大多是牡丹的远房亲戚,底下还有子子孙孙呢!”
一个有医学背景的绘画老师多么值啊!其他画师估计只认得最常见的牡丹,哪知道它还有那么多远亲。
段晓棠隐约明白意思,“它们长得很像吗?”
杜若昭:“有的像、有的不像。”都不明白它们为何同以牡丹为名。
她们画了画,还去药柜里翻出了能找到的牡丹相关药材,一一对应。
林婉婉手托腮,“人没有取错的外号,植物也没有叫错的名字,必有它的缘由。最常见的就是花叶、习性,亦或是民俗。”
齐蔓菁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民俗?”
林婉婉点点头,“譬如一地之人从未见过真正的牡丹,但听说它花朵硕大、花型圆润美丽、色彩艳丽,是雍容华贵,富丽堂皇的象征。某日遇着形似的花朵,便以‘牡丹’名之。”
“时光荏苒,习惯成自然,后来者与真正的牡丹有所区分,便加上种种前缀。”
“人攀附权贵门第,植物攀附富贵花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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