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传给你二哥的那套法决,是哪来的?”
姜曦听罢,眨了眨眼,像是被问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抬眼扫了爹一眼,见那张脸沉着没笑,语气也不见半分玩笑的余地,便也没绕弯子,答得干脆:
“刘子安教我的啊,咋了?”
语气坦坦荡荡,既不躲闪,也不藏掖,连眼皮都没抖一下。
姜义听得面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眉头悄悄皱了两分:
“这等法门,他凭什么教你?你是许了他什么口头,还是给了什么好处?”
这话说得不算重,语调也稳,可其中三分是明间,七分却是揣心思。
到底是怕自家闺女年纪小,不经世事,万一被那家小子哄了去,吃了亏还不自知。
可谁知姜曦听了,反倒露出一脸莫名其妙。
“为啥教我?”
说着说着,那小脸上还带了点讶异,像是爹问了个天底下最蠢的问题。
“我说我想学,他就教我了呗。”
语气里一点犹豫都没有,底气十足,神情坦荡。
这话一出口,姜义脸上的褶子顿时堆了几道,嘴角抖了抖,却愣是没接上话来。
倒也不是她这话有多有理。
只是仔细一想,那刘家小子,自打哪年起就对自家闺女言听计从,连剥蒜都抢着来,劈柴打水更是争先恐后。
依她这般说法,倒也有些可信。
姜曦压根没把这茬当回事,见爹不说话了,脸上笑意“唰”地就又冒了出来。
她“哎呀”一声,边摆手边蹦蹦跳跳地凑到姜亮跟前。
仰起头来,眼珠亮晶晶地往他脸上打量,嘴角还挂着点讨好的笑:
“二哥,那?意定法’你练得咋样啦?”
姜亮不急不躁,只微微点头,神色倒挺沉稳。
她一看这表情,只当是哪处练得不顺,赶紧改了语气,拍了拍他胳膊:
“哎呀,没练成也没事嘛,那本来就得配着丹药用的。”
说到这儿,小手一挥,语气一转:
“我明儿就去找刘子安那小子拿几味来,他好哄得很,我一张嘴,他保准连药瓶都给我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