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莳此刻,聚精会神的打量前面的码头,了无人烟,也没有见到贼兵据守之势,看来情报所言不差,既如此,不必再等了,
“传令,让卫军指挥史李丛,把楼船靠过去,先让金陵府军冲上去,占领码头,而后,扬州府军跟上,其后,剩余兵马,立刻集结,杀入内城,”
“是,王爷,”
传领兵应和一声,立刻攀爬上了楼船桅杆,而后拿出令旗,上下挥舞,随后漕运卫军指挥使李丛,亲自带着楼船,缓缓逼近,先是用快船进入码头水道,查看有无横锁链拦着,亦或者沉船阻拦,若是没有,才可入码头河道,
前头,
一艘快船已经靠近码头岸边,传令兵见四下无人,就给楼船了信号,随即,楼船缓缓靠了岸,片刻之余,楼船上的金陵府军,开始快从甲板上,下了楼船,
冷丹东更是亲自带着亲兵,摸进了码头,四下一个人都没有,却也奇怪,就在走到酒楼附近的时候,才听到内里有着喧闹声,停下脚步,对身后打了手势,这才顺着墙角靠了过去,侧耳倾听,原来是不少人在里面饮酒作乐,人都在里面,
回头再看码头,府军士卒已经下船一半人马,还是要稍等一会,
念头一过,
却不知酒楼内的水匪,乃是西河郡有名的盘山龙朱大当家的,几人围坐在酒楼内,摆上了十几桌宴席,招呼着弟兄们吆喝划拳,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自在,
就在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桌上的三当家,忍不住埋怨道,
“大哥,你说这白莲教闹得什么幺蛾子,竟然把阳平那么大的城池,给咱们西河郡绿林好汉看管,财物随意拿,这是想收买咱们呢,”
“嗝,是啊,大哥,三哥说的没错,虽然只给咱们分了码头的地界,谁能想到,码头这些商户还真有钱,搜刮一天,就找出五万两白银,比咱们打家劫舍还多,要是以后,还不如干这些买卖赚银子呢,”
四当家舌头麻,显然是喝多了,
“扯什么呢,做生意,你来做啊,要是有那个脑子,咱们弟兄们,何必干着这杀头的买卖,再说了,寨中的那些娘们,你能舍得放下,啊哈哈。”
二当家不以为意,带着笑意呵斥了一番,顿时,酒楼大厅当中,传出众多匪徒,肆意大笑声,掩盖了码头的动静,就在码头官兵逐渐下船整军的时候,
好巧不巧的,有人开了酒楼大门,打着哈欠,朦胧望着码头一眼,入眼就是好几艘高大的楼船停在那,不少官兵已经在岸上集结,猛然间回了神,大喊一声,
“敌袭,”
再想回身而逃的时候,冷丹东已经带兵到了近前,刀柄一挥,就把此人斩杀,随后,就带人冲了进去,却不知,门口内里,竖着一些桌椅板凳阻拦,这是那些水匪喝酒时常用的手段,
屋里还在吆喝的众人,一听到“敌袭”二字,瞬间醒了酒,第一时间抽了兵刃,然后朱大当家,吆喝一声,
“风紧扯呼。”
就这样,没等来激烈反抗,反而顺着酒楼后门,逃之夭夭,让刚刚冲进酒楼内的冷丹东有些愕然,随即反应过来,阳平是一座空城,几乎是嘶吼一声,
“全军集结,立刻杀进去,”
“杀啊,”
也没等扬州和苏州府军上岸,就不顾一切冲进内城,所到之处,水匪不死即逃,几乎是兵不血刃,就拿下此城,
站在西城门楼上,冷丹东还有些不可思议,
“报,将军,城内匪军尽皆往北而逃,属下带兵搜寻,并无半点白莲教逆贼的影子,是否带兵追击,”
副将一脸兴奋的从内城赶来,收复阳平的功,岂不是将军独得,
“不要追了,王爷命令,就是拿下阳平,此战,全赖王爷和殿下洞察先机,可有派人回禀,”
“是,将军,卑职早就回去报捷,”
副将有些后知后觉恍然大悟,还是将军想的周全,可二人心中还有些疑惑,白莲教贼人,在何处?
而码头边,早已经被禁军戒严,楚王一脸不可置信的踏上码头,看着周围早已经被朝廷官兵占领的城池,犹如做梦一般,看着前头的穆王爷,几次张口想问询,也不知说些什么,
众人行至码头酒楼前,此时楼上的旗帜,已经换成江南大营的旌旗,酒店门口的尸体,早已被处理,只留下一些斑斑血迹,穆莳忽然朗声道;
“贺喜殿下,殿下运筹帷幄,把握时机,率军突袭阳平,一举拿下城池,切断白莲教后路,可喜可贺,当以捷报入京城,”
周围的将领还有些愣神,只有向正肃反应极快,跟着附和,
“恭喜殿下,此战大胜,”
“大胜,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