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狰狞的脸上,疯狂被无尽的痛苦和恐惧取代,她徒劳地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么,眼神中充满了悔恨与不甘!
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在那霸道的火焰中化为虚无,连一丝灰烬都未曾留下。
邪核埋下的这颗棋子,连同那枚本源魔种,在明川这试手一击之下,神形俱灭!
“不??!!!”
空气中,只剩下一道凄厉的惨叫……
紫蓝色的火焰缓缓消散,结界内恢复了平静。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细微能量涟漪证明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对决。
明川缓缓落下。。。。。。
山风穿过林梢,带着初春的凉意。明川坐在药圃边的石凳上,手里摩挲着那本破旧的笔记本??老人留下的抄录本已逐页扫描存档,原件则被他用油纸仔细包好,准备放入记忆馆的恒温柜中。阿萝走来,递过一杯热茶,轻声道:“他说那晚烧书时,火光照在脸上,像烙铁烫心。”
明川没说话,只是点头。
茶雾升腾,模糊了远处尚未融尽的残雪。这两年,医蛊堂的日子看似平静如常,可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不是风暴将至的那种动荡,而是一种缓慢却坚定的渗透,如同地下根系,在无人看见处蔓延生长。
苏晚晴从实验室出来,眉宇间透着疲惫与兴奋交织的神色。“第三代过滤仪临床测试成功了。”她坐下,声音压低,“不只是老兵,还有两名曾参与‘共识会’宣传系统的前成员主动联系我们,说他们……开始怀疑自己过去传播的一切。”
阿萝挑眉:“他们信得过吗?”
“不信也得见。”明川提笔写道,“真相不怕对视。”
当晚,两人抵达山脚驿站。一个曾是纪录片导演,另一个是AI叙事工程师,负责为“创伤回流”项目编写情感脚本。他们带来一段未公开的内部会议录音:高层明确指示,“要制造不可逆的情绪依赖,让观众觉得只有我们才记得真实,其他都是谎言。”
“我们以为自己在唤醒正义。”导演低头搓着手,“后来才发现,我们在喂养仇恨。”
明川静静听着,最后写下一句话:“现在呢?你还想唤醒什么?”
工程师沉默良久,说:“我想学会……如何停止伤害。”
三天后,他们自愿进入记忆净化程序。过程并不轻松。当系统还原他们亲手剪辑过的受害者临终影像时,其中一人突然崩溃大哭:“那个女孩……她其实没死,是我们把她变成‘烈士’的!我们删掉了她求饶的画面,只留下她怒斥政权的那一秒……”
苏晚晴关掉设备,轻声说:“你现在看见她了。”
是的,看见??这才是最难的部分。
几周后,《昭宁日记》新增三段音频,署名匿名贡献者。内容不再是单向倾诉,而是对话形式:一位母亲讲述女儿失踪后的十年是如何靠织毛衣度日;一名狱警回忆某夜听见女囚哼童谣,从此再没能安睡;还有一段,竟是当年查封沈昭宁书房的小公务员自述:“我拿走她的书时,顺手捡了一页散落的诗稿。上面写着:‘愿我的名字不成为旗帜,而是一粒落入泥土的种子。’我藏了二十年,昨夜才敢读出声。”
这些声音没有煽动性,也不寻求认同,只是存在。可正是这种“存在”,让无数人第一次意识到:历史不该只有胜利者的碑文,也该有失败者的呼吸。
海外舆情悄然变化。原本激烈对立的社群开始出现异动:有人自发整理“被遗忘的普通人名单”,附上生平琐事而非政治标签;一所中学将《我说了》案例改编成舞台剧,演出结束时,全场学生举起纸灯笼,齐声念道:“你听了,我就不是孤单的疼。”
而国内,虽无公开报道,但教育部内部简报显示,“倾听单元”实施一年后,青少年心理干预需求下降37%,校园暴力事件减少近半。更令人意外的是,多地基层单位陆续上报类似实践:社区设立“沉默角”,鼓励居民写下不愿当面说出的心事;监狱引入“共听计划”,服刑人员与受害者家属轮流朗读彼此日记片段。
这一切,并非由谁下令推动,而是像雨后菌丝,自然滋生。
清明那天,细雨如织。医蛊堂照例举行追思仪式。孩子们不再只是献花,而是每人带来一件“微小纪念物”:一片落叶、一块刻字石子、一封写给陌生亡者的信。
一个小男孩交上来一只折纸鸟,里面夹着张字条:“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今天帮你骂了欺负人的班长。你说过的话,我在课本边上抄了一遍。”
明川看着,眼底微动。
仪式结束后,他独自登上后山。那里新立了一块无字碑,材质取自基地废墟的混凝土碎块,表面粗糙,未经雕琢。每年清明,人们会在此放下一株忆璃花或“无名”种子,不题名,不立传,只为证明??有人记得。
他正欲转身,忽觉脚下泥土松软。蹲下拨开枯叶,竟发现一节铜管露出头来,正是当年埋下的另一枚备份容器。他记得,那是母亲手记的副本,原计划封存三十年。
可现在,它提前出土了。
打开陶罐,内里干燥完好。他取出卷轴般的手稿,轻轻展开。除了原有文字,末尾多出一行陌生笔迹:
>“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时机到了。
>不是因为世界变好了,而是因为你还愿意相信它能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