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眉头紧皱,而后舒缓,然后再凝重了起来。
他知道了父皇的心思,
朝臣不可能对商贾之事让步,政令出了皇城,无人执行便是废纸一张,
宫中必然要再退一步,
而即便退了,也不会退得彻底。
朱标心中隐隐有些担忧,沉声道:
“父皇,朝堂乃严肃之地,如此所为恐怕要破坏以往的严肃。
之后的政令恐怕会让朝臣以及天下百姓觉得,
与此次一般,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朱元璋对此毫不在意,只是嗤笑一声:
“天底下哪有万全的计策?
拿了好处就要担上隐患。
爹已经六十有二了,你爷爷是六十三没的,算算日子,爹应该也快了。
到了这个年岁,若不是随心所欲,岂不是白活一遭?”
“父皇,您糊涂了不成!”
太子朱标出言呵斥,眼神中带着不满:
“爷爷是在大灾之年饿死的,要不以他的体格,八十都能活。
父皇您如今锦衣玉食,太医常伴,莫要说这些不吉利话。”
说完,不等朱元璋开口,朱标又说道:
“父皇,此言若是让朝臣听到,又要胡思乱想了。”
“哈哈哈哈。”
不知为何,朱元璋觉得,
今日这般吵吵闹闹才算是一个家。
他慵懒地靠在龙椅上,轻轻拍着肚子,说道:
“标儿啊,人心难测,
这一次,只要能牢牢掌控应天商行以及建筑商行即可,爹的期盼不高。
至于那什么市易司衙门,
有没有都无所谓,无非是个名头,
只要能息了一些人的心思就好。”
朱标眉头微皱,试探着发问:
“父皇,是出了什么事吗?”
朱元璋脸上笑容渐渐收敛,有些愁容:
“应天商行是个掌控京畿的宝贝,有人趁乱打它的主意。”
对于此事,朱标也是知道一二。
不少权贵开始从下游入手,深入各个村庄,
广撒网,从下往上慢慢侵蚀应天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