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圣手仔细打量江无月,他脸上红痕狰狞,却难掩清寂俊美,甚至有一种妖异之相。扶苏圣手忽然想到,昨天把到的江无月脉象,与常人有轻微不同,他心下有个模糊猜测。
扶苏圣手斟酌了下,推测问道:“月容君,你是不是……没有味觉?”
“啊???”
姑云闲吓得都不吃了,她带徒弟两辈子,头一回知道这件事。
江无月倒不惊讶,他其实隐约有感觉,“尝味道比较淡,不过经脉没有问题。”
“嗯……”扶苏圣手思索片刻,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小白瓷瓶,“那小仙君尝一下这个?”
江无月接过瓷瓶,他寻了个没用过的汤匙,手持瓷瓶,指尖轻磕几下,瓷瓶抖出些许茶色粉末,落在白瓷汤匙上。
江无月抿了下汤匙,神色自如,回道:“……有点苦。”
“哎——我也尝一下。”姑云闲凑过来,靠在江无月身边。
江无月不好把自己用过的汤匙给她,他点了一点药粉在手背上,然后指尖沾了些许药粉,“……师尊张嘴。”
姑云闲蒙眼张开嘴,江无月清晰看到她唇齿间一点粉红,柔软的舌尖。
江无月一下从耳根红到脸,他犹豫了下,把药粉轻点在她嘴唇,指尖上是温软濡腻的触感,江无月喉头干涩,几乎感到身体发麻。
还不等他旎念丛生,姑云闲舔了下自己嘴唇,嗷一声扎江无月怀里,她手指颤抖,去抓江无月的衣襟,指尖用力得发白,抓得他衣襟一片凌乱。
“你想苦死我……我要死了水水水!!!”
江无月手忙脚乱找水,不时,薄胎瓷的瓷盏小心抵在姑云闲的唇边。
姑云闲握着他的手腕喝水,三两下饮完,她往椅子上一靠,长叹一声:“这辈子没吃过的苦,在这吃完了。”
她仰着头,露出线条柔软的颈,唇边还沾着水色。
江无月几乎屏住呼吸,他拿柔软的帕子,轻拭姑云闲的嘴角,薄薄的绢帛之下,是她温软的唇。
江无月耳尖都红透。
姑云闲往那一仰,任他折腾,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江无月被她这个纵容的姿态,搞得更是旖念浮动。他整好帕子,不再碰她。
姑云闲摸索着,去握住江无月的手腕,“无月,你是不是和圣手一起开我玩笑?我怎么不知道,你味觉有问题?”
江无月任她握着手腕,一只手整理好杯盏,“一直都这样,不影响修行。”
姑云闲恍然大悟:“怪不得让你吃什么,都兴致缺缺的样子,怎么不早点跟师尊说。”
“师尊没问过,也不影响生活。”
姑云闲摸索着去摸他的脸,轻触他柔软的唇,惋惜道:“可惜了,尝不到甜味。”
江无月本就脸热得不行,他捉住姑云闲的指尖,“还是有一点点感觉的,师尊。”
“扶苏圣手,无月这个小毛病,还能治好吗?”姑云闲撒开手,看向扶苏圣手的方向。
扶苏圣手把了江无月的脉,又探了下经络,“脉象上看不出来,经络也没问题,这位仙君……很可能是先天的五感缺失。”
“啊?”姑云闲没想到两辈子了,江无月身上还有自己不了解的事,她摸索着去触江无月的脸,叹息道:“……小可怜。”
江无月被她的话,惹得脸上薄热都下不去,他握住姑云闲的指尖,无奈道:“师尊别戏弄我了,我这个也没什么。”
扶苏圣手现在老鳏夫一个,最见不得人亲昵,他低头吃东西,风卷残云虎咽狼餐中,扶苏圣手抬头道:“月容君这个,我大概猜到是为什么了,等过阵子老夫再细诊。”
“我不嫌弃你五感有缺,也不嫌弃你现在的样子,你怎么样愿意同我做道侣?”
孔萌冷不丁冒出一句,三人惊诧地看向这个小妖君,都没想到,她现在还有这个念头。
整个吃饭过程中,孔萌一直偷偷看江无月,他脸上伤痕凌厉,可眉眼丰神俊美,让孔萌想到话本子里的画皮精怪,诡谲可怖,妖冶艳丽。
孔萌总是忍不住一遍遍看他,江无月察觉到她的视线,只当孔萌是小孩心性的好奇和害怕。
“你怎样愿意同我做道侣?”孔萌又问了一遍。
姑云闲乐了下,伸手去摸江无月的脸,被江无月轻握住手,“你都这样了,还挺招人……”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扶苏圣手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不断给孔萌打眼色,“我的小祖宗啊,你也不看看他俩这什么情况……”
“我们两个是道侣。”姑云闲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