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呢,她现在还好吧?但我刚才问的是被救护车拉走那位。”
“哦,这种老东西最好有点事,私下不要太乱,等着晚年被儿孙拔管吧!哎这圈子里被潜呀撕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不是谁都有叶亦静的条件出淤泥而不染。你说卉卉会不会被带坏?丁文麒死渣男也真放心哦……”
安珏心头一陷。倪稚京果然还是嘴硬心软。
但郑卉的事,倪稚京点到为止,她人已经困得扒拉在台上了。
安珏摇了摇她:“还清醒就自己站起来。今晚我穿了高跟鞋呢,没法背你下山。”
“唔,真搞不懂那些人,一天到晚就□□子那点事儿。在宝相庄严的地方乱搞,难怪马上风。看我代表正义消灭他们,嗡嘛呢叭咪吽——”
安珏把她的胳膊绕到自己的脖子后:“……老板,结账。”
将倪稚京送回屋内,安珏拿出手机看时间,居然过了午夜十二点。
还有好多个未接来电。
边走边回拨过去,叶亦恭的声音很焦急:“安珏?还没回吗?”
“这就回。”
“迷路了?”
“没有,个人有点事……”安珏困惑,“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回啊?”
“抬头。”
安珏从善如流,一抬头,就看到了等在云居门前的男人。
叶亦恭放下手机:“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多大的人了。”
“坏人不会管你多大。”
“这里哪来的坏人?”
“也不好说。”叶亦恭眉间紧锁,或许是刚才他赶去急救后的感触,“刚在这等你的时候,脑子很乱。不免想到高中的时候,你过得很难。我却没能为你做点什么,一直有遗憾。”
安珏抿了抿唇:“别这么想。我都没这么想过。”
叶亦恭欲言又止:“总之你平安就好,那我回去了。”
“谢谢你,路上小心。”
同栋的彩妆师忙了一天,早已在各自房中睡下。
安珏蹑手蹑脚地上楼,房门虚掩着——她今天出门很急,竟然忘了关。
走进去的同时将门带上,一回头,就看见了坐在南官帽椅上的身影。
男人上半身深深弓着,显得紧绷,十指却轻松地交握,置在西裤之上。
半明半暗的空间里,火油钻的光泽正在不安地闪烁。
安珏是拼尽了全力,才没有惊叫出声。
南官帽椅临窗,窗外是墨灰墙面,青瓦覆顶。
而瓦檐之下,就是刚才安珏和叶亦恭分别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足以将方才的情境一览无遗。
袭野抬起脸,眸中满是清辉似的冷意。
月华明堂,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