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碗粥见了底,虽然过程有一些折磨人,让简末时刻都提着心脏,生怕谢翊又作什么妖,或是妘君泽再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但好在,高压锅并没有在她的眼皮底下爆炸开,一切维持住了表面的平静,于是简末便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阿泽,我有点想吃草莓布丁了,你能够帮我去拿一些吗?”
妘君泽唇角的弧度拉平了起来,他不太高兴,不喜欢女生找借口赶他走,也不喜欢她的欺骗。末末,为什么不能只有他一个朋友,只与他亲密无间呢,她应该早些意识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交往的必要,只是一些浪费时间的无用社交。
她想要的,不管是布丁也好,权势地位也罢,他都能够满足她,妘君泽想要让女生明白,她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
可妘君泽偏偏又会对她心软,见她这样辛苦地骗他,又不忍心直接揭穿令她为难。
妘君泽自小就接受着教导,不加节制的欲念需要被管束,否则便会酝酿成将他彻底吞噬的兽。过于偏执的喜欢也会变成祸端,会令人惧怕、妄图逃离,所以,不能够暴露出他的阴暗之处,他必须学习忍耐,要循序渐进,直到女生习惯他、愿意包容他。
“好。”所以现在,末末让他做什么,他便要去做什么。
妘君泽对简末好像确实很好,连被简末似是仆人一般使唤都毫不在意。看着男子的背影,简末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些愧意,二殿下好像是真的,想要同她这个普普通通的人做朋友。
“你想吃布丁,我也能学着为你做。”人前脚刚走,谢翊便迫不及待地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手臂搭在床沿上,就开始很有竞争意识地向女生自荐争宠,想要让简末知道,妘君泽根本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啪——”
回应他的是带着香风的一巴掌。
谢翊被扇懵了,坐在地上有些傻愣愣地看着简末,就见女生用厌恶的视线睨视着他:“谢翊,你给我滚出去!”
第20章第二十章简末是真扇他扇上瘾了是吧?
谢翊哪里有过同人这么伏低做小,还要被人扇的经历。
简末是真扇他扇上瘾了是吧?
谢翊怒气冲冲地从病房中走出来,经过爬墙又钻床底的一番折腾,他身上原本就没经过包扎治疗的伤口又撕裂开渗出了血液,与衣服的布料紧紧黏在一起,也就是哨兵的身体强健,才令他硬是一声疼都没叫。
而当谢翊关上门看到等待在走廊中的人时,脸上外露的表情便都消散了。
妘君泽神情冷淡,犹如萃骨的冰,眸中显出几分蔑视的意味,刚刚进入房间,他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臭味,果然是没有教养只知道引诱女生犯错的卑劣哨兵,上不得台面,也就只配在他的面前躲躲藏藏。
妘君泽虽然在简末的面前能够假装不知道谢翊的存在,却没有想过真的任由这种性情有问题的人留在女生身边。
“离末末远一点,你只会伤害她。不要再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果此时简末在这里,一定会觉得妘君泽的模样很陌生,褪去了那层温和的外壳,他的身上便浮现出了属于皇子的矜冷与漠然。
妘君泽如此理所当然地排除着简末身边的人,好像将女生当做了他的所有物,把自己当做了她的保护神。
谢翊只想嗤笑,他是凭什么用一副正宫身份在这里对他说这种话的,真以为做个皇子,就能够干涉女生交友的自由了吗?
“想让我滚,你让简末自己来对我说,啧,你猜,她在房间中为什么替我遮掩,没有暴露我的存在?”谢翊唇角扬起的笑带着恶意,整个人都像是一个故意挑拨别人感情的小三,暗示着自己与女生的关系不清不白。
角斗场上,没有人想到二皇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霞姿月韵的男子与粗蛮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而他穿过重重人群,却只是为了走到年轻向导的面前,纡尊降贵地俯下。身,将简末从谢翊的怀中夺走。
若不是他当时伤重,怕耽误简末治疗,谢翊绝不可能让妘君泽在众目睽睽下将女生抱走。
谢翊眼眸的色泽愈发猩红,他记起在女生耳后看到过的密密麻麻的吻痕,只要一想到那痕迹可能是被妘君泽留下来的,他就有种心口憋闷,想要去杀几个畸变兽的冲动。
妘君泽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厌恶更深:“如果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就该记得你是怎样废物地连累她的,她不需要你这样的哨兵,至于你的意愿并不重要。”
皇子拥有自己的私人护兵,妘君泽虽然是避人耳目、低调隐秘地来到这里治疗崖枡,出于对他安全的考虑,身旁也仍旧带了两个S级哨兵。
而在妘君泽的命令下,即便天资斐然却尚未在军校毕业的谢翊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少年硬着骨头,被扔出走廊的时候还能嘴贱地叫嚣:“妘君泽,你简直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神经病妒夫,只会在简末面前装贤惠。你以为简末会喜欢你这种人吗,你最好把她拴在裤腰带上,否则我早晚有一天还会把她偷走!”
一门之隔,妘君泽提前释放出了隔音的精神力场,病房外厮打的声音传不到房间中,简末这边岁月静好,对门外的争端毫无察觉。
而当妘君泽再次推开门时,手中拿着刚刚为女生做好的布丁,连衣角不小心溅上的脏血都处理干净了,身上毫无刚刚处理了人的痕迹。
只是不知是不是因谢翊离开前的辱骂而生出了不安感,妘君泽突然觉得有些害怕,怕简末会讨厌真实的他。
“末末,今天晚上,我能够留在这里吗。”妘君泽像是某种寄生的植物,不声不响便一寸寸占据着更多的位置,直到将没有防备的女生彻底紧密地缠裹起来。
布丁很好吃,奶香味浓郁,像是要在舌尖化掉一般,简末咬着勺子看向妘君泽,歪了歪头,有些迟疑:“留在……这里,可这里只有一
张床,你要在椅子上睡一夜吗?”
妘君泽看着她,只觉得他的口欲症好像突然又发作了:“嗯,我想留下来照顾你,你不是没有力气吗,夜里如果想要起身去卫生间,我也可以抱着你。”
简末的耳根一瞬间红透,羞耻得要直接晕过去了,她到底为什么要因为谢翊撒那个谎,简直太尴尬了:“不用的,我现在已经好多了,真的。”
解决生理卫生这种小事她还是能够自己完成的!
可妘君泽却像是不相信一般,他没有再继续之前的话题,眼眸却落在了简末手中的布丁上:“末末,我的病症好像又发作了,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