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妤神情滞住,随之而来的是嘴角溢出的笑意,她看着面前满脸无奈的人,闷闷笑着搂住他:“那怎么办?”
她听朋友们说起这种事情时,男人的家里好像都是会备那种东西的,毕竟要提前做好安全措施。
他竟然说没有。
“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何止清醒,她的心都要爆炸了,过去任何一天的她都不会猜到今天她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只是,感受到了一种先前一直被厚厚掩盖的,来自面前人的占有欲,是她太迟钝了。
为什么会开心呢,听到他说怕她离开的时候。
她好像真的对这个人有不一般的情感了。
阮妤撑起身子,弱弱地推了一把文迟彦,说:“清醒啊,你快去。”
托着她细腰的手撤了回去,文迟彦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马上。”
话音刚落,他便出了门。
屋内空晃晃,侧边的景观大窗承载着闹市繁华,阮妤忽然心生念头,好像这发生的一切都太虚幻了。
手机从进门起就在闷闷地震动,她从柜子上跳下来,才发觉这个柜子不算矮了,她就算坐在上面,都比文迟彦高不出多少。
随着震动声找去,她才发觉这不是她的手机,来电界面显示的是一串陌生号码,但那号码她觉得有些眼熟。
她想着要帮着接一下,电话却挂断了,进入了锁屏界面。
算了吧,一会告诉他?
她捂住透红的脸在门边等人回来。
不出所望,文迟彦很快回来了,几分钟的相隔没有让苗头灭掉,他们再度拥吻在一起,随后将她抱在身上往房间深处走。
两人就这么陷落在柔软的被子里,他的唇一处一处下移,挪到颈侧,又在耳垂上轻咬着。
空气只弥漫着情动的气息,阮妤只觉周身越来越热,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他的房间里有面巨大的落地窗,她侧头能望见很远很远的灯火。
暖气系统运作起来,褪去衣物也不觉得冷,她看不清文迟彦的表情,更多的是羞,不敢看,于是总避开他去看窗外。
她不懂要怎么做,便把全部主动权交给了身前的人。一阵塑料相揉的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文迟彦探至她面前,一下下地吻她的心口,每蹭过一处,阮妤都会觉得那处开始发烫。
面对身体的变化,她有些无措,咬着唇偏头。
“别怕,看我,阮妤。”
文迟彦并不强硬地逼迫她看着他,她转过眼睛去望他,却发现他的眼睛深邃无比,像一口深渊,里面伸出无数的触手勾住她往下跳。
她的理智很快就被身体上的感受夺走,投下的阴影一秒一变,像小时候贪玩,花两块钱去湖里坐小船,小船在水面上晃着晃着,泛起数不清多少圈的涟漪,那涟漪浮在水上,也渐入心底,满心愉悦。
有声音唤回她,沉迷进的、温存的声音:“阮妤,你想听什么?”
她只能断断续续地回答着:“想听、听你说喜欢。”
脑中已经没有对现实世界的感知,这话几乎是本能作出的反应。
每当她趴在小船上,便能感觉到更剧烈的晃动,虽然看似危险,却能全然托住她,湖水在浆的拨划下会溅起水花,在温暖的阳光下温温热热的。
“嗯,喜欢。”
“喜欢你。”
“还想听吗?”
“相信我吗?”
阮妤根本回答不上,只因那杂乱的气音抢着从嘴里跑出来。直到啪的一声,理智那根弦已经彻底断了。
两人的影子在墙上相交错落,一道深一道浅,在满室的缱绻回旋中,没有分界般地融入你我,连声音和气息也交缠着变成几道漩涡。
*
文迟彦亲亲怀里人的额头,抱着人去浴室洗得干干净净,才穿过客厅,让阮妤睡在她那间卧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