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
温则述若有所思,眸中泛起一阵危险的意味,“这话虽说不好听,可裴兄知道我是当哥哥的,这些年见得多了,少不得要为妹妹担心几分。”
“你与阿玉私下做了什么交易我虽未明查,但也清楚你背地里必然为她做了不少事。这些事或付出极大精力,或算计涉及他人,但此刻人到手你或许会觉得付出是荣光,可我也不想在一起后,你把这些曾经的付出挂在嘴上,变成桎梏的枷锁。”
“则述哥哥。”
听清男人话里话外的警告,谢宁玉皱了皱眉,“您知道的,没什么东西能成为束缚我的枷锁。”
言外之意,如果她不喜欢裴故,他拿什么作要挟都没用。
她谢宁玉,从来都不是会让人踩头上去的性子。
“阿玉,我当然相信你可以做到不受任何人拘束。”
温则述被打断,没有动怒,反而平静地转头,看向一侧隔着温时序的谢宁玉,眸色淡淡,似乎还是不带感情,却又似乎多了些温和与包容。
“但我是你哥哥,尤其在阿翡走了之后,更是你唯一的兄长。你可以有抵御未知危险的能力,我也欣慰你的强大,可你不能让我停止对你未来的担心。”
说着,温则述少见地皱了皱眉,似乎揣度自己该用什么词汇来表露对这个妹妹的关系,片刻后,才缓缓补充,“因为我是你兄长,而作为哥哥,关心妹妹本就是一种本能。”
……
室内寂静,刚刚还不满捅着裴过跟自己聊天的温商砚更是不敢出声,讶异的视线紧紧落在大哥身上,心里忍不住盘算自己在他心里能不能跟妹妹沾个同等重量。
温则述倒是坦然自若,话说完后还能抽出神,视线从谢宁玉明显变僵硬的脸上移到温时序脸上,垂眸,补充,“你也一样。”
眼眶有点酸呢。
谢宁玉扯了扯嘴角,不太想承认其实自己是一个过于吃软的人。
温则述这话里意思她都懂,往日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但感受行动是一回事,真的听到这个不善言辞的哥哥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这边兄友妹恭的气氛正好,温时序和谢宁玉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向温则述。
另一边,三个感受不到兄妹爱的人托腮看着这一切。
温商砚还记着先前那岔,不打算随意参与其中。
裴故看着谢宁玉那明显不同以往的模样,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优越的脸下布满一片阴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至于裴过,抽了抽嘴角,暗地里悄摸扫了裴故一眼,没有吱声。
他算是看明白了,温则述这态度,摆明了就是一早冲着裴故来的。
虽然想想也是,这圣人亲自赐婚,主角还都是燕京两个响当当的人物,本就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在看热闹。
偏他们都清楚内情,这婚事并非皇帝一时兴起取的乐,而是裴参政自己在御前以功名相要换来的无上恩宠。
这事要落旁人身上自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可偏偏对象是谢宁玉,偏偏她背后站的是尚书府和定北侯府,偏偏她还有个兄长叫温则述。
尚书府教出的三个嫡子如何,看温时序如何在燕京贵女文采间一骑绝尘便能窥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