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
马车内,三位女子坐在一边,两位男子坐在另一边,中间坐着斐厌清跟言述,斐厌清支着头,歪向炎玉那边,车内一时静寂无言。
常雨柔一直望向窗外,看着那两匹天马,感受着暖风拂面,出神地想,真好看啊,比她之前见过的飞马都要好看呢,斐长老是白玉京的公子,想必出行坐骑更是珍稀难得。
微微一直想要飞马呢。
常雨柔眼里突然流过一丝悲伤,大概要很久很久以后才能送给微微了。
“常姑娘喜欢这天马吗?”陆贰问道。
常雨柔缓缓“嗯”了一声,“天马跟飞马有什么不同吗?”
“从外观上看呢,天马额生尖角,恰似琼枝缀雪,飞马则无此特征;脚程上呢,天马也要比飞马快上许多,拿这次来说,我们不出一个时辰就能回九曜天。”
炎玉他们御剑来时可花了快两天的时间,早上从九曜天出发,第二天入夜了才到宁安城。
陆贰接着道:“仙宫只有四只天马成年了,两只在少主这里,还有两只则是给了少城主。常姑娘若是感兴趣,有机会去白玉京游玩啊,我们白玉京还有很多奇珍异兽,不会让你后悔去过一趟的。”
常雨柔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啊,有机会一定去。”
赵晓峰暗中看了炎玉好几眼,最后终于忍不住,自以为关心道:“师妹你脸上怎么又黄又红的?”
红的是包,黄的是没有被完全吸收的药膏。
闻言,炎玉拿袖子挡了挡脸,侧头问两位姑娘,“我现在样子很丑吗?”
赵晓峰立刻收到了除他自己外,车内所有人的眼神刀,他即知失言,发出了他微弱的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雨柔更是怒瞪一眼赵晓峰,然后睁眼说起瞎话来,用尽她想到的一切貌美词,把炎玉夸得天花乱坠,“没有,绝对没有,宁师妹还是像以前一样,闭月羞花,如花似玉,山河也为之倾倒……”
炎玉一听那客套话就心凉了半截,恹恹地。
陆贰作为医者,是个实诚人,宽慰道:“过几日便消了,当前……你且忍忍。”
常雨柔抓过炎玉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十分真诚地道:“没有骗你,师妹,你要信我。”
却因为眼睛太大太亮,让炎玉照见了自己脸上这边一个包那边一个包的丑模样。
炎玉喉间涌上一口老血,她再也没有拿开她的袖子,无论赵晓峰怎么认错,怎么哄。
炎玉现在就像一只生气的猫儿,斐厌清眼珠落向她,嘴角弯起一丝弧度。
言述本来还在感慨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却在瞥见斐厌清那欲掩还露的眼神的那刻,额角不由得几次跳动。几番看下来后,确认对方目光的焦点十有八九是炎玉。
“听霜啊。”言述唤了一声,于半空中一拂,一套茶具凭空浮现。
一只土色茶杯轻巧地飞到斐厌清跟前,悬浮半空的茶壶随之缓缓倾倒,绿色茶汤注入杯中。
言述抬手作了个请的姿势,不容拒绝道:“喝茶。”
言述灌了斐厌清一路的茶。
观笙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表情阴郁地看着炎玉。
说到底,炎玉有此一劫他得占很大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