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怀疑池绾绾要刺杀沈之砚呢?”谢厌贱兮兮地问。
江辞尘不作答。
谢厌开解道:“这池绾绾是沈之砚的学生,走得近也是正常。更何况又不是他们俩个人在一起,这不还有裴家小少爷和柳书宜吗?就算她想刺杀沈之砚,不至于挑在这时候,街上人那么多,听雨楼的刺客又不是傻子。”
烟云阁地处京师中心,拥有可以俯瞰京师的绝佳视野。
四人从进入芙蓉居,到逛小摊猜灯谜,再到最后的放河灯,都尽数落在江辞尘和谢厌眼里。
江辞尘依旧沉默,指尖在案几上缓缓敲着。
谢厌看着河边渺小的身影,道:“沈之砚和柳书宜这对才子佳人共放河灯,看来京师不久就要发生一件大喜事了,沈柳联姻,太子党头又要疼咯!”
谢厌突然意识到什么,改口道:“是两件。”
江辞尘手上的动作停了:“什么两件?”
“喜事啊,除了众所周知的沈之砚和柳书宜,还有众所不周知的裴少川和池绾绾。若是池绾绾和裴少川成婚,那裴家小公子不得帮着自己老丈人,进而帮着太子党。”
谢厌叹了口气,继续道:“太子党若是能得到京师首富的助力,只怕羽翼会越来越丰满。这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江辞尘顿了顿,淡淡地问:“池绾绾为何会和裴少川成婚?”
谢厌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说众所不周知了,之前你让我去查池绾绾底细,除了查出池绾绾母亲叶氏死得蹊跷外,还查出叶家和裴家有生意上的往来,叶氏死前和裴老爷为池绾绾和裴少川定下过婚约。那时候裴老爷的妹妹还未进宫,裴家的生意还没做那么大,因此没多少人关注,也就没多少人知道。”
江辞尘道:“当时为何不说?”
谢厌道:“你不是向来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吗?”
江辞尘:“……”
江辞尘很突然地问:“你真的觉得裴池两家会成婚?”
“怎么不会,陈南辕从弘文馆回来经常说,裴家小少爷很喜欢池绾绾。”谢厌砸砸嘴:“真是两对璧人!”
江辞尘冷嘲热讽:“你当皇宫那位是死的?”
谢厌正色道:“没有证据证明池绾绾是乌潭镇刺杀沈之砚的死士。”
江辞尘起身,捞起椅子旁大氅,大氅在身后划出凌厉的弧度。
谢厌:“去哪?”
江辞尘道:“刑部大牢。”
谢厌不解:“去那干嘛?”
“放人。”
*
洛晚在第二天一早见到了桔梗,陈南辕悄悄送过来的,江辞尘突然放人的原因不得而知。
或许是查清了桔梗与花楼勾当没有瓜葛,正常程序的放人。
陈南辕笑嘻嘻地道:“奉我家公子的命,给池小姐送人来了。原以为公子会等着小姐去提人,但是昨夜公子亲自去了刑部大牢,吩咐属下今日一早给小姐送人。”
洛晚本盘算着禁足解除后,如何躲过冯玉芸的眼睛,去刑部把桔梗救出来。
江辞尘既然派人把桔梗送回来了,省去他不少麻烦。
不管江辞尘出于目的,总而言之,洛晚求之不得。
棠梨把桔梗带下去,洛晚向陈南辕道谢。
陈南辕拱手道:“那属下就告退了,我家公子还等着我给他买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