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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第3页）

赵思凝猛点头，“谢谢姐姐。”

孟清如形象在她心里一下子从恶毒绿茶女变成了可靠的姐姐，话题从家暴渣男到最近八卦，越聊越嗨。

这时候闹钟响起来，提示她该去羊棚检查，“我得去羊棚检查了，你先睡。”

“嗯嗯，我等你！”赵思凝点头，挥手。

孟清如拿着手电筒出门，碰巧在楼下客厅看见了周霖，“你还没睡？”

“来喝水，”周霖举了举手中水杯，“去羊棚？”

“嗯，预产期都过了，我怕出事。”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不安全。”周霖放下水杯。

本来两人说好的四小时检查一次，十二点检查一次，凌晨四点再检查一次，她和周霖轮流来，前两天都是周霖检查十二点的，早上四点她检查时都碰巧周霖起床跑步。

她干脆和他换个时间，这样周霖能早睡，却没想到对方；还是要和自己一起。

两个人一起打着手电筒前往羊棚，强光照在羊棚里，白日里活泼咩咩叫的羊群此时全都乖巧侧卧在干草上。

周霖举着手电筒，让孟清如检查，十几只羊羔蜷缩成白绒绒的团子，浅浅的呼吸声响动，嘴边上的怀孕的母羊也趴睡着。

“走吧，都睡着了。”孟清如抬了抬脚，胶靴碾过干草在夜色里发出些许轻响。

“嗯，”周霖将手电筒的光换个了方向，给她照路，“凌晨我再来检查。”

两个人走出羊棚没多远，周霖的呼吸声响在头顶，孟清如忽然驻足不前，她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突然想明白了。

“好像不对，”刚才怀孕的母羊似乎呼吸声特别粗，还是趴着睡觉的。

“哪里不对？”周霖跟摄影师也停下了脚步。

孟清如小跑回羊棚，拿着手电筒照在母羊身上，一步步凑近。

灯光下，母羊睁着眼，呼吸急促，原本的趴睡着其实是跪着的，现下看母羊的后腿还渗出血水。

“它要生了！”孟清如大叫，惊得周围几只小羊睁开了眼，满目茫然。

周霖紧绷着嘴唇，迅速给陈恩伯打了个电话，摄影大哥也在联系导演录制组。

此刻的孟清如满脑子空白，她从没接生过，此前学习的接生技巧在这一刻全都忘记，眼前只有血红的羊水和大片起伏的白。

反应过来，才手忙脚乱的给杨老师打电话，声音里止不住的颤抖，“它要生了，但是只有血水没有小羊，怎么办啊！”

对方电话里劝慰她先冷静下来，转接视频电话，看见母羊情况，语速也极快，“它可能是第一次生，难产了。”

“你们现在开车来市里！电话别断，我教你怎么接生！”

孟清如被这几句话吓得差点六神无主，看着狂跑到羊棚前的其他嘉宾，只能干巴复述专家说的话。

“那怎么办啊！这里去市区要好久，孟姐你能接生吗？”赵思凝担忧她的状态。

陈恩伯反问道，“农技站不行吗？”

当下大家都是蒙圈焦急状态，农技站师傅不确定没有仪器情况下能否顺利接生，这种不稳定性对于母羊和羊羔来说都是未知的危险。

既然要救，就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