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瑞特见状,还以为是阿图姆终究抵不过她的诱惑,便笑了起来,大胆地拨开银剑,靠近阿图姆的胸膛。
但阿图姆却一把推开了她,将银剑贴着她的面颊狠狠插进了她身侧的墙壁中,他冷声质问道,“是不敢,还是不能?”
伊瑞特的眼眸微微颤抖,呼吸声重了几分。
“是不能。”阿图姆替她答道,“因为圣莲的生命碎片在你体内,就算是再严重的伤都能被瞬间愈合。”说着,阿图姆抓起伊瑞特的头发在剑刃上轻轻划过,满头的珠宝发饰随着他的动作撞在银剑上发出浓烈的响。
伊瑞特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图姆,却不得不抬手按在伤口上,但她不是在止血,她是在遮挡。
“我记得,你是没有自愈能力的,伊瑞特。”
阿图姆扯开伊瑞特的手,双手并起按在头顶,细细端详着她的面颊,接着问道,“那这处刚刚添的剑伤,又是如何快速愈合的呢?”
“我可以不问你们究竟想做什么,但是你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原本属于圣莲安的生命碎片,原本应该在贝斯特月光石中的碎片,此时此刻却在你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你们窃取了月光石又杀死了贝斯特,为什么要将这项罪名安在阿芙纳鲁拉身上呢?伪造的月光石、在三界愈演愈烈的谣言,你的眼里就这么容不下她,以至于要让她身败名裂,再次死亡?”
阿图姆的目光忽然变得凶狠,他掐起伊瑞特的脖子,怒道,“她已经因为你死过一次了,因为你的计划,因为你企图得到往生的歹愿,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听了这些话,伊瑞特忽然笑了,她掀起眼眸望着他,唇角邪性地勾起,“那又怎么样?”
她”摘下”那副虚假的面具,换上一副冷眼盯着阿图姆,无所谓地轻声说道,“她本就是我的替身,她来到这个世界注定就是要为我而死的。”
“伊瑞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哥哥,我们都得朝前看了,那段属于原初之水的过去再也回不去了。”
“五百年前的那一战中,你被我亲手杀死,阿波菲斯被我亲手封印。虽是迫不得已,但我没有一天不想回到过去。但是,我知道永远回不去了,我只能自己往前走。”他的嗓音沙哑,暗含着无限的痛惜与伤感,“哪怕把你们都丢在黑暗里,我也要不顾一切的往前走。因为我怕我一回头,就会舍不得你们,和你们一同去死。”
“为什么?”阿图姆的目光紧紧盯着伊瑞特,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究竟为什么要与他联手?”
“因为我不想死。”伊瑞特语气平淡,“我不想来到这世间只是短短几百年,我想活下去,我想和你一样获得永生。”
“为什么不来找我帮你?为什么要和努恩联手,他心狠手辣残害了多少神明?你以为他真的会爱你吗?”
伊瑞特哼笑一声,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阿图姆,顺势将他压在软榻之上,一双灵利的眼眸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漠又孤傲。
“那你呢?你有爱过我吗?”
“没有。”阿图姆答道,“我从来只是把你当成妹妹。”
“只要我刻意勾引,我所想之人皆会爱我,努恩、阿波菲斯、伊西丝…”她落寞地垂眸望着他,“却独独没有你。”
“我爱过你的,阿图姆。”她微微倾身躺靠在阿图姆的胸膛上,像小猫一样静静听着他心脏规律跳动的声音,而后抬眸望着他,嘴角扯出一道悲凉的笑,“可是你的心却从不会为我跳动,以前不会,阿芙纳鲁拉出现以后,更是不会。”
“从你说要娶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想杀我了,对吗?”
“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我也没有相信你要娶我为神后的鬼话。”
伊瑞特的小手顺着他的胸膛一寸一寸抚上,调笑道,“你想做什么,我都知道。”
“只可惜…”
她的语尾轻轻拉长,上扬…眼底带着狐狸般的狡黠,“那前段时间离开神界的所谓山神女儿的身份我已经知晓,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就那么跌跌撞撞地闯入神宫,又碰巧恢复了些许记忆。你将自己体内的太阳神力一分为三,一份在你体内,一分在你送给所谓山神女儿的金曜日里,而这最后一份…”
她抬起右手,反复细致地端详着那枚宝石,又举在身边给阿图姆看,“最后一份在这里。”
“你将太阳神力融在这颗宝石中,企图以你自身所带的那一部分神力引爆它,在太阳神力进入我身体的瞬间将我杀死,以神罚结束我的生命。”
“但我已经提前窃取了阿芙纳鲁拉身上的金曜日,并且…”
她将一只手撑在阿图姆的脸侧,另一只手勾弄起他的发丝,“将那份太阳神力注入了她的身体。你在引爆它的同时,阿夫纳鲁拉体内的那份也会爆炸。”
“看来…”她的舌头轻巧地舔过牙齿,玩味地笑道,“该是我以神罚结束你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