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刚刚摔到了?”
墨佳真拿出帕子擦了一下他脸上猎物留下来的血迹。
“我没摔到,没事了,咱们走吧。”
下山的路总比上山的路难走,但好在,一路都有彼此搀扶着。
姚霆奕带着墨佳真来到山下的溪边处理猎物,又支起柴堆准备烤肉,墨佳真帮不了忙,就在上游清洗草药,两个人有条不紊,各忙各的。
离开都城,两个人就像寻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在流水潺潺的溪边享受着亲手捕猎的吃食。
墨佳真望着属于自己的山头,一个念头破土而出,又被自己压下,侧目看了一眼姚霆奕,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恰巧姚霆奕抬头,就看到墨佳真一脸沉思,似乎有心事。
忍不住打趣道:“怎么了,小姐,是不好吃吗?”
她还记得他说过,他不会让自己遭受非议,可自己这个身份注定无法无拘无束地活着。
“没事的,将军,这个很好吃。”
待到两人回到庄子,姚霆奕越想越不对劲。
“真儿,你今天是有话想对我说吗?”
“没有的事。”
姚霆奕,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真儿,你知不知道,你一有心事就会发呆,不能和我说吗,说不准我能帮上忙。”
“将军,我有个想法,城中药价如此高昂,若是能在这片山头种植草药,我们也可以雇庄子里的人种植,这样一来不仅我们能盈利,城中百姓也可以减少看病的支出,只是……”
“女子从医从商者少见,但我不会给将军添麻烦的,可以雇人打理的。”
墨佳真有些忐忑,眼神闪烁,揪着帕子。
姚霆奕抱着胸歪头看着她,忍不住笑了。
“真儿从商可以雇人打理,那从医呢,有谁的医术可以同我的夫人媲美呢?”
“又或者,真儿觉得我为什么要把那座盘下山送给你呢?”
墨佳真抬头同他对视,一时间竟搞不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面露疑惑,姚霆奕解释道:“这座山土壤适宜,地势相较于其他山脉还算平坦,山脚下又有水流,也不怕遇到干旱。”
“那次在军营相见,我就已经知道真儿是个心怀大爱之人,我们又何须为世俗眼光所拘束,姚家绝不会拖你的后腿,若有谁敢嚼舌根,你只管告诉我。”
“你从什么时候筹划这件事的?”
“真儿自从嫁给我,除了育婴堂,就是在家里侍弄草药,可是却没有出门为人看诊过,我可问过你的侍女,你未出嫁之前可是常去徐泽的杏林铺帮穷困人家义诊的。”
“啧,你嫁给我之后,没有出去为人看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地里骂我呢,可真是折寿。”
墨佳真突然有点想哭,所有人都觉得嫁夫从夫,女子应当一辈子围着丈夫转,自己学了十几年的医学,在世俗规则面前好像渺小如尘埃,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