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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但不是不可能（第1页）

遇见乔湘楠以后，邓聿才发现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勇敢的人。优渥的家庭给了他足够的支撑，才让他的退缩与逃避都显得体面，难以一眼察觉其中的怯懦。

但此刻时间仿佛停滞，没有任何人会出现帮他托底。他只能自己做出选择，是说出实情，坦然面对她的离开。还是就继续缄默，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的和她在一起。

乔湘楠在等着，等着他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沉默与犹豫让乔湘楠的心凉了半截。早该明白没有人会一直等在原地，或许到此为止也可以吧，正好和赵德源一起变成过去式。

“好，我明白了，没关系——”

“我愿意。”

明白什么，你明白什么，什么没关系。意识到乔湘楠误会了他的沉默准备撤退，邓聿的嘴先脑子一步给出回答。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也让邓聿瞬间明白，他根本接受不了乔湘楠离开他这个结果。

不管了，哪怕万丈深渊，只要她在那里，也先跳下去再说。

“我说过我等你，不管多久，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等你。只要是你，我永远都愿意。”

“乔湘楠，我犹豫是在质疑我自己能不能让你快乐——”

“郑豪。”乔湘楠出声打断了他的辩白。

这个名字在邓聿听来如同警钟，他心惊肉跳，马上闭上了嘴。

“我喜欢你，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很高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需要依赖于你让我快乐，我会让我自己快乐的，你只要陪着我就好了，好吗？”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一直以来比谁都勇敢都果断的她，已经向懦弱的自己迈了99步。隐瞒与坦诚的感触交织，让此刻如梦般虚幻，说不上因为那种情绪，邓聿只觉得自己的手在颤抖，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乔湘楠面前，看到她一如往常的清澈双眼看着自己。

半晌，才有点哽咽的开口：“乔湘楠，抱一下。”

乔湘楠有点迷茫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舒展成一个笑脸，她也站起来，郑重的展开手臂：“好，抱一下。”

她把脸贴上那个温暖的胸膛，闭上眼沉浸在略带苦涩的甘松香气里。邓聿圈着她清瘦的臂膀，两人就这么待了一会儿。

“头还痛吗？”过了一会儿，邓聿抬手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其实还痛。"乔湘楠仍埋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的脸，有点委屈的说道。

心里想着，怎么长这么好看，赚大了。

“下次不许喝这么多了。”

“好，再也不喝了。”

从邓聿的视角看过去，一双漂亮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还带着一点点粥渍。

他伸手用大拇指帮她擦了一下唇角，顿了顿，才俯下身，郑重而又轻柔的吻了一下乔湘楠的额头，然后用了点力气再次把她圈进怀里。

乔湘楠感觉到他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酥酥麻麻的落在皮肤上。

“好啦，”乔湘楠有点不好意思了，她抬手拍了拍邓聿的后背：“要去上班啦，刚说好的一起奋斗呢。”

“嗯，上班。”邓聿闷闷的声音传来，却一点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乔湘楠无奈了，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糊。两人又难舍难分地拖拉了一会儿，眼见时间到了不得不出门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乔湘楠的上课时间要比邓聿早半个小时，再加上璞悦和训练营在完全两个方向上，在她的强烈的拒绝下，邓聿终于同意放她自己去上课。

乔湘楠走出单元门，一下子就被不远处停放的一辆黑色马丁吸引了实现，流畅的线条和锃亮的色泽与破旧的小区显得格格不入，想不注意到都难。

乔湘楠没有多想，只当是哪户的亲戚。她路过楼边停车棚的时候搜寻了一下，找到了邓聿的小电驴，那个属于自己的头盔还放在车筐里，只是感觉有段时间没骑了，座位上落满了灰尘，她从背包里掏出湿巾仔仔细细擦干净。

头脑中还残留着宿醉的疼痛，但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到达训练营的时候，乔湘楠觉得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好像一直有人盯着她窃窃私语。之前她第一次发实名贴举报的时候确实是引起了一段时间的讨论，但是大家普遍忘性大，又大多只关注自己，很快就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了。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乔湘楠理了理厨师帽，又系好围裙，她没有上实操课带手机的习惯，硬是等到上午的课程结束，才回到更衣室搜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