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沉勾着唇角笑看着她:“来看看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
“才醒没多久,感觉好多了,就是脚还肿着。”
答完了话,沈晏珠后知后觉,大半夜,他在她闺房,她如今还躺在床上呢。
萧沉坐在她床沿,问道:“脚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晏珠轻轻点头,萧沉掀开床尾的被子,借着月色,他瞧见她红肿的脚踝。
他蹙着眉端详,沈晏珠轻轻拉了拉被角,只露出一双含羞带怯的眸子。
“可……可以了吗?”她声音里带着羞赧。
萧沉听得心里一痒,这才发觉,他此刻正握着她的小腿。方才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脚踝上,现下手里光滑如绸缎般的手感,让他喉头滚动。
“冒犯了。”他轻轻将她的腿重新放回被窝里。
沈晏珠被子下的腿感觉要烧起来一般,火辣辣的,这股热量烧到了她脸上。
她一边按捺不住心里对萧沉的喜欢,对他的触碰并不排斥,甚至想多停留一会儿。一边觉得他不逾矩才是君子所为,又满意他的点到为止。
“我想坐起来……”
躺着说话有些难受。
萧沉忙俯身上前,伸出手给她借力。
“听说是你救了我?为何你会在路州山上?”
萧沉见她疑惑,将失去联络的这些日子以来的事情一一说与她听。
原来,那日书院遭袭,他听乌将军话中有话,怀疑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便是他父母。
于是他马不停蹄往南疆赶,后来发现他的预感没有错。
他秘密回南疆后,他父母便接到了无涯书院被血洗的消息,传言他也在当中失踪,下落不明。
紧接着,南诏人就发动了小幅度的偷袭,想引淮南军入阵,趁萧远山在丧子之痛中判断失误,一举歼灭淮南军。
若萧沉当真被杀或是下落不明,这计谋便成了。可萧沉早已秘密回了南疆,不仅没有被杀,还活蹦乱跳。
南诏人只有被萧远山追着打了。
沈晏珠听到这里,心绪不定。前世,没有人提前发现南诏人冒充灾民,书院被屠杀殆尽,萧沉或许因为武功高强,勉强逃脱。
或是因为被追杀,或是因为受重伤,他无法及时赶到南疆。淮南王夫妇对传言信以为真,恰逢南诏设计,他们夫妇二人在丧子之痛中领兵上阵,一时不察,被南诏军诛杀。
一定是这样,所以萧沉才会发了疯地报复南诏,打得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幸好,幸好这一世悲剧没有重演。
“怎么了?”见她分神,萧沉问她。
沈晏珠摇摇头:“就是觉得后怕,如果你没能及时赶回去……”
萧沉笑:“放心,没有如果了。”
沈晏珠定了定神,听他继续说下去。
南诏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们与户部勾结。押送粮草的户部官员给他们看的是一袋好的粮食,但除了那一袋,其余的都是烂谷子。
送到的粮草存入粮仓,也没经过萧家人的手。
他们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就等着战事一旦爆发,淮南军因粮草问题而吃败仗。
可萧沉早就从京中查到范浙的小动作,一直暗中搜集了充分的粮。
萧远山与袁琼华佯装吃了败仗,过起了饥不饱腹的苦日子,引得南诏大举进攻。
“我们留了一座空城给他们,引得他们入城,再两边围堵,将南诏大军杀了个干净!”
萧沉看了看沈晏珠,怕这些战事太无聊,也怕吓着她,转移话题道:“你累不累?要不要躺着睡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