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撑着下巴感叹:“他家以前在大院儿是数一数二的人家,现在竟然过成了这样。”
“那可不,你是不知道。他家真的过的特不像样,他家几个孩子长身体整天叫饿。常菊花不是骂儿子是个窝囊废就是骂孙婷美抛夫弃子天打雷劈。可骂有什么用,谁也不会多搭理他们家。他们家多重的负担啊,真是沾上就完了。现在才哪儿到哪儿,你瞅着吧,胡家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
都说生的多好,但是这会儿倒是成了他们家的负担。
还有胡相明,他们可都认为胡相明活不了多久了,毕竟谁都不想照顾他。
他们说够了胡家,倒是又说起旁人家,兰婶子晓得陈虎梅好久没回去,自然要多讲一讲大院儿的八卦。她说:“这几年比前几年发展好了,过年那会儿许元喝多了,说是摆摊儿虽然不好看,但是挺挣钱。这不,好几家都偷偷做小买卖呢。虽说这事儿说着不好听,但是挣钱也是真挣钱啊。你还别说,自从大家忙着挣钱,大院儿的矛盾都很少了。你们想不到吧?就连葛长柱都开始忙活挣钱的事儿了。他白天上班,傍晚还去摆摊儿。他是看许元过得好,心里不舒坦,存心跟许元较劲,想证明自己也不比许元这个没有正式工作的差。”
杜鹃疑惑的插嘴:“他跟许元较劲什么啊,他们也没什么来往。”
“是啊,没有来往,但是你别忘了啊,他前妻周如可是爱慕许元爱慕的要死。葛长柱这些年心里还耿耿于怀呢。”
杜鹃:“……”
周如啊,再次提起这个名字又有点遥远了。
她嘀咕:“也不知道周如现在过得什么日子。”
“谁知道,我看她过的肯定不好。她先前又给葛长柱写信了,说是想跟葛长柱再续前缘。葛长柱没理她。”
“咳咳咳!”
江维中咳嗽几下。
大家齐刷刷的看他,江维中有几分尴尬,但是还是说:“周如嫁在本市的农村。”
他说:“这个事儿我知道,她嫁给文玉柱了,你们还记得吗?就是当年跟她勾搭在一起那个文玉柱。他们两个是去年年底领着结婚证。”
作为一个公安,他知道的还是比别人多一点的。
众人震惊的看着他,江维中笑着说:“你们看我干什么,真的啊,我也是去年年底有一次下乡查案子,咱们隔壁村,文玉柱过来看热闹,他自己说起来的。他还说起他姨妈孙大妈,孙大妈好多年前就去世了。听说人死了她儿子都全权托付给远房亲戚了,自己愣是没露面儿。只有他家闺女露面儿了一次,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操持,匆匆的去匆匆的走,他们家亲戚都骂这一双儿女是狼心狗肺的。不过骂也不会让人家有什么损失,还是照常过日子。”
杜鹃:“周如竟然嫁给文玉柱了!”
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太玄幻了,这兜兜转转的,他们还能走到一起?
“哎不是?她不是葛长柱写信?”
“是啊,就是结婚前后。估计是因为葛长柱没有搭理她,她才嫁给文玉柱的吧,文玉柱这些年也没找到媳妇儿打光棍儿,正好周如主动了……我也是听说的,听说文玉柱跟周如结婚是周如主动。当年的下乡知青,未婚的该返城都返城了,不知道她为什么磨叽那么久。”
“还能为什么,她肯定是结婚了,只有已婚才不符合返乡政策。”
江语嫣听得脑子嗡嗡的,那不大的脑仁儿都要干烧了。她总算是插上话了。
她说:“知青的事儿我可太知道了,我们那一茬儿的知青,我们是七七年末考上大学,七八年春上学,考上大学的能提前一年多走,回去上学。可是其他人也没耽搁太久啊,七九年知青开始陆续返城,我们村,就我相熟的那一茬儿知青都是七九年就回城了。大家当年抓坏人可是都立过功的,所以第一茬儿知青返城,就全都回城了。嘿嘿,我们还有联系呢,大家现在提起来,都觉的当年做好事儿没白干。第一批回城面前还能安排点工作,临时工也是活儿啊。越是往后越不能安排。大家都很高兴当年的英勇。好人有好报了。”
很多事儿啊,当时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谁曾想能影响人一辈子。
早一步,可能就步步不同了。
“除非是结婚了,不然八零八一,最迟八二也都回城了。她能磨蹭到去年都回不去哈城,肯定是结婚忙着离婚呢。”
这要说起因为回城离婚的,那真是数不胜数,现在大家想起当年杜国强的话,觉得他可真是太有远见了。这是真的都看透了啊。果然说的x一分也没差。
“也不知道周如怎么想的,既然她能回城就回哈城呗,找工作,就算是摆个摊儿也比嫁人强啊。文玉柱哪里是什么靠得住的。四十多岁的人了也不结婚,更是不好好干活儿,穷的叮当响。她图什么啊?”
周如跟着文玉柱,肯定是过不好的。
但是周如的想法,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她在大院儿的时候就神神道道的,现如今这样选择,也不意外。
说起周如,大家又想到许元,杜老头儿:“对门儿许元,他好像很害怕周如,半点也不想沾边儿。葛长柱炫耀周如给他写信,许元窜的老远,说是晦气。他可真是个神人,现在神神道道的,现在也没人提封建迷信那些事儿了,他还在家弄了好些个东西。什么佛像啊,还有道教的一些木像,还有什么关公秦琼,弄了好些个,说是要震慑宵小。他说周如晦气,还说他前妻白晚秋晦气,前一段儿白晚秋来找过他一次,他还拎着桃木剑出门的,给白晚秋气跑了。”
杜鹃:“……”
齐朝阳:“……”
杜国强陈虎梅陈虎:“……”
这果然怪事儿年年有,今年特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