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奇怪”,裴砚行好像看穿了谢云岫的想法,他顿了顿接着说,“栖玄和柳青都这般称呼于我,云岫,你本该如此。”
谢云岫想了想,好像柳青是这么叫过诶,至于自家大哥,自上次去了军营许久都未回来了,也没法求证。
“好吧“谢云岫拧眉,有些别扭的开口,道“砚行。”
裴砚行一瞬间仿佛被无数朵茉莉花紧紧相拥,看着谢云岫一身绯色都觉得比往常更加俊秀,连打瞌睡都昳丽的让人心软。
喧闹尽数褪去,他将为此刻镌刻下永恒的记忆。
“大人,镇国候府到了。”
张管家话音刚落,马车便稳稳停下,裴砚行先行下了车,一只手将车帘掀起,另一只手伸出想要扶住谢云岫。
谢云岫捂着嘴巴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瓮声瓮气的说着,“困死小爷了。”
接着拍了拍裴砚行伸出来的手,直接跳下了马车,得意洋洋的说着,“我可不是泥做的娃娃,下车还要人扶着。”
裴砚行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着,“是我不对,我误会了你。”
谢云岫满意的点点头,甩甩袖子转身就准备进府。
一扭头,便看到自家爹娘大哥整齐的站在门前,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她的方向。
谢云岫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从刚才到现在自己做了什么,眼前一黑,真想现在就直接睡过去。
谢云岫正准备蒙混过关,只见季淑雪已经拎着裙摆大步赶了过来,开口不是问责,反而带着心疼。
“岫岫,刚刚看你困了,娘一会让人给你点上一些安神香,好好睡一觉。”
谢云岫瞌睡都消了三分,呆呆的抬头应声,“是很困了。”
“那岫岫快快跟娘回府,可让娘心疼坏了。”
季淑雪二话不说就抱着谢云岫的胳膊就往府里走,也截住了谢云岫想要和大哥爹搭话的想法,将门口剩下的两人冷落的一干二净。
“问侯爷安”,裴砚行上前,动作利落优雅的行礼作揖。
谢北珩点头道,夸赞道:“砚行如今越发才华出众,俊秀过人了。”
“侯爷过誉了”,裴砚行表情淡然,“侯爷劳心国事,还望保重身体为好。”
“裴大人怎么有空送云岫回来?”谢栖玄看着眼前的人,周身带着疏离,表情冷淡,只站在那里就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我记得陛下前几日分了不少差事给你。”
“今日……”裴砚行迟疑片刻,“今日恰好碰见,思及刚好有马车顺路,便送云岫一程。”
谢栖玄听见这话不动声色的和谢北珩对视一眼,开口道:“那麻烦裴兄了,云岫性子有些直爽,若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犯了什么过错,还望裴兄海涵。”
谢栖玄虽与裴砚行交往颇多,但对于此人依旧有些捉摸不透,情绪太过于沉稳平和,况且在经历过那般风波时还能冷静决断,着实深不可测。
“云岫性格真诚,自然并无过错。”
这句话一出,将谢栖玄还要继续说的话都堵死了,只得沉默的与裴砚行对视。
“府中公务繁忙。”裴砚行开口辞别,“若侯爷,谢兄无事,那裴某先行告退。”
谢栖玄没有多说什么,反而许久未开口的镇国侯谢北珩出人意料的叫住了裴砚行。
“砚行,我有一事不解。”
“还请侯爷明示。”裴砚行停住步伐,望着隐匿在檐下阴影处的谢北珩,虽年过半百却依旧儒雅俊美,将战场上的杀伐气息与书卷气融合的极为完美。
“你……与云岫是何关系?”
谢北珩开口,最先反应过来的不是裴砚行,而是谢栖玄,“爹?”
谢北珩并没有理会谢栖玄的疑问,锐利的眼神穿透距离落在裴砚行身上,青年一身落拓站在阶下,撒落在他身上的阳光勾勒出漂亮的身形。
“朋友。”裴砚行开口。
既然谢云岫愿意叫他一句砚行,也并未再次拒绝他的邀请,那么,那句朋友依旧作数,裴砚行心想。
谢北珩神色微变,不再发问,反而说着:“砚行方才提及公务繁忙,那便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们下次再叙。”
裴砚行再次作揖,道:“还望侯爷多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