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窗缝,她看到外面商队的人还在悠闲地喝茶歇息,对屋内的变故浑然不觉。
几个伙计正慢条斯理地修理着车轮,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修不好。
现在出去只会引人注目,还不如……
目光扫过地上打开的货物箱,其中一箱装着柔软的丝绸。
反正这些箱子待会儿也要被运走,不如先躲进去,等搬运时再找机会溜走?
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总比穿着北邱服饰在光秃秃的官道上被人抓个正着强。
疲惫如潮水般涌来,她实在撑不住了。
见那布匹箱还算宽敞,里面还垫着防震的棉絮,索性翻身躺了进去。
“就歇一会儿……”她喃喃自语,刚合上箱盖,眼前便陷入一片黑暗。
沉重的疲惫感瞬间将她吞没,连手指都懒得再动一下。
*
沈逸呈策马疾驰,已追着商队跑了大半夜。
原本他是奉命盯紧隗聿的,发现这质子竟私自出城,本想一路尾随查探其意图。
质子擅离质宫,这本就是大罪,若能抓到实证,便可直接禀明圣上。
就在他准备出城追击时,李凛川突然派人送来密报,言之凿凿称一支北邱商队箱中藏有兵器,内应更报他们今夜会在驿站停留,只待确认便可一网打尽。
北邱……隗聿的北邱。
这商队与他可有关联?
幸而大理寺安插了细作,只需探明虚实。
隗聿私自出城本就不妥,若再与私运兵器扯上关系……
一个质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其用心昭然若揭。
可今日京城进出商队络绎不绝,沈逸呈甚至跟错了一队人马。
此刻接到手下急报,说隗聿中途折返,他立即调转方向潜至驿站。
远远望去,却见一队人马正在搬运货物。
他原以为是商队要提前启程。
走近一看,却见商队众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男男女女皆如烂醉般昏迷不醒。
他暗道不好,当机立断,命随行侍卫速去报与李凛川,让其追踪那批人马。
自己则悄然摸向存放货物的平房。
房门紧锁,沈逸呈纵身从窗跃入。
屋内漆黑,唯月光勾勒出箱笼轮廓。
屋内漆黑一片,唯有月光勾勒出箱笼轮廓。
本该堆满的货物已空出一角,显然是刚被搬走的那批。
莫非刚才那批……是盗匪?
他正欲开箱查验,忽听门外传来低语声——
竟是方才离开的人马折返!
千钧一发之际,他目光急扫,瞥见角落一个两米长的布匹箱。
若是寻常盗匪,这种笨重又不值钱的东西定不会运走。
但若是其他……
不及细想,他翻身入内,却不想身下触到一片温热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