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是的混蛋。”
原朗的瞳孔骤然紧缩,怒火几乎要冲破理智。
“我自以为是?”他冷笑,“那你算什么?一声不吭消失这么多年,现在突然出现,装什么深情哥哥?”
“你不是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吗?巴巴的跑回来这个穷村子干什么?”
“坐享其成四个字,倒是很配你啊!”
“原朗!”
余楸的声音陡然拔高。
“你疯够了没有!”
原朗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她。
所有的愤怒都化成了茫然和受伤,透过那双湿漉漉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浸出来。
余楸也愣住了。
她怎么了?她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暴躁,这样不理智?
她怎么能,怎么能用上“疯”这个字?
“你就这么心疼他?”
男人低着头,声音很轻,那似乎不是个问句,而是陈述句。
余楸张了张嘴,胸口闷得发疼。她看到原朗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是你先挑事的。”她硬着声音说。
“阿源哥什么都没做,你应该道歉。”
贺源皱眉:“秋秋,不用。。。。。。”
“道歉。”
余楸固执地重复,眼睛却不敢看原朗。
漫长的沉默。
男人的眼神从震惊到受伤,最后变成一种余楸从未见过的黯淡。
他沉默许久,忽然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自嘲的笑。随即抬起头,下巴微扬,眼神里又透出那股熟悉的傲气,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余楸,你听好了。”
“我、不、道、歉。”
“这辈子,除了你,谁都别想让我道歉。”
说完,他转身就走。
余楸下意识伸手去抓,却只抓到冰凉的空气。男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孤独,那么决绝,仿佛再也不会回头。
“原朗。。。。。。”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
余楸坐在客厅角落的木椅上,手里捧着的茶杯早已凉透。
余父余母和贺家父母聊得正欢,笑声一阵阵传来。贺源坐在他们中间,时不时接几句话,温润的嗓音依然如记忆中那般令人安心。
可余楸却觉得这一切都那么遥远,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记忆又不受控制地闪回,男人的眼神像是被击中的野兽,受伤又倔强。那个转身离去的背影,比任何言语都让她心痛。
她怎么能说那样伤人的话?
余楸,你真的真的好过分。
“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