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你要如此对我……”
说着,她哭得欲罢不能。
萧沐却带着满脸的不可理喻,瞪着她高声反问:“我到底怎么你了?!说我给你下毒?你放屁!”
往日从容不迫的贵公子此刻狼狈不堪,口不择言,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
葛青萝接过身旁翠儿及时递来地手绢,擦擦泪,悲伤地偏头不语。
见状,叶鸣皱眉呵斥一声,将萧沐按得更紧了。
“老实点!有话上公堂说!”
一行人踏进堂内,叶鸣手刚放开,萧沐就怒气冲冲地朝葛青萝方向冲去,眨眼间,又被叶鸣反手捞回。
正想唤人来按住萧沐,以免他对葛青萝不利,却见众督兵眼神躲闪,望天看地,无一人敢对上他的目光,皆不愿得罪萧沐,叶鸣无奈重叹。
“拿绳子来!”
一阵喧闹挣扎后,萧沐被绑在督尉司堂柱上,动弹不得。
堂后,被人催来的主簿扶着帽子慌忙赶到,看清堂内景象后,他连声问礼:“萧夫人!叶督军!萧公子!”
疑惑看了眼被绑得牢牢的萧沐,他对叶鸣道:“不知告状的是何人?”
葛青萝捏着帕子,婉声道:“是我。我状告萧公子不孝忤逆,谋害长辈。”
那主簿对上她的视线,愣怔道:“……您……状告……萧公子?”
他震惊不已,迅速坐去案前,伴随着堂上萧沐的咆哮声,提笔记录道:“请开始!”
葛青萝声情并茂地将事情缘由讲解一番,最后,在众人同情的目光中,她叹声道:“……于是,就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想着老爷不在了,便得由我来操持沐儿婚事,他若真对那姑娘有意,要迎娶,我也会支持的,只是那姑娘几次对我无礼,我不过说她几句,略施小惩,沐儿竟就怀疑我要毒害她!还说……还说要弄死我!”
一边说着,她又忍不住啜泣。一旁翠儿也愤愤不平:“我们夫人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会行害人之事!”
众人闻言连连点头。萧夫人善名人尽皆知,怎么可能做这种事?这简直是污蔑!
萧沐气得面红脖子粗,踹脚道:“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分明是嫉妒!况且我娘早死了!你算哪门子母亲!”
葛青萝垂泪道:“继母也是母。沐儿又说胡话了,我们五年纯纯母子情,何来嫉妒一说?我不过想为你好好把关。”
那主簿奋笔疾书,记录不停,叶鸣看他已将诉状写得密密麻麻,继续问道:“那萧沐给你下毒又是怎么回事?”
葛青萝正欲说话,萧沐先怒声反驳:“我没给她下毒!”
叶鸣却不理会,眼神示意葛青萝继续说。
“是这样……他上午才说过要弄死我,中午饭后没多久,我便身感不适。”
“也不知那是什么毒,诡异得很!中毒后,人心中焦躁不安,又像中暑,又似积食,却又脚步难停,似要动到精疲力尽、气绝而亡,才能停歇片刻,十分可怕!”
“我当时就觉身体不对劲,却又不知是何缘由。幸好那时李神医正在府中看诊,请他看过才知,竟是中毒了!他连忙开了药,我服下后才好转,据说要是再晚几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没料到里面竟还有李神医的事,萧沐目光茫然片刻,随即拧眉问道:“你真中毒了?”
叶鸣环视一圈,朝身侧督兵示意:“去来福医馆,请李神医。”
堂外等候的证人中,却忽有一白发布衣老者现身,出声道:“我在。我刚在萧府附近还未离去,听闻府中有事,便自作主张跟来看看了。”
众人一看,果然是李神医。只见他步入堂内,作证道:“我今日确为萧夫人诊断过,是中毒不假。那毒烈性得很,若我当时不在府中,只怕要出大事。”
他话音刚落,葛青萝适时捞起衣袖,白皙双臂上布满大片红疹。
李神医定睛一指,道:“这正是此毒后遗症!”
盯着葛青萝手臂,叶鸣眉心拧出一道深痕,他抬眼看向萧沐,语气中压着深沉怒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萧沐本还愣怔着,闻言又奋起挣扎:“她真中毒又怎样!如何证明是我做的?我没给她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