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王府。
萧煜寒一言不发盯着对面的男人,这个原身从小崇拜的男人,他和原身记忆中区别不大,显然岁月很眷顾这个男人。
若不是因为听闻了他的死讯,昭妃也不至于郁郁寡欢,但是他知道这一切都要怪那个始作俑者:他那个生身父亲。
萧煜寒脑海中浮现母亲的音容笑貌,他知道,这是原来的萧煜寒在悲伤,昭妃是个好母亲,她恨皇帝,但是她并没有把恨转移到孩子身上,她尽心尽力抚育孩子,在她身体不好的时候,她果断的将孩子送去给太后养,这样她死后孩子还能有个依靠。
她想为了孩子撑下去,可是被迫和丈夫分离,连自己原本的身份也不能用,困在深宫不得见亲人一面,两位兄长被贬出京,曾经的丈夫被如今的枕边人害死,这一系列的打击彻底击垮了她,她再也撑不住了。
萧煜寒不怪她早早离开他,也没资格怪她,作为母亲,她无可挑剔,身为女子,她一生都是悲剧,或许死亡对她来说是解脱吧!
萧煜寒调整好心情,“徐将军,不知道来我宁州有何贵干?”
徐亦承似笑非笑,“想不到殿下还记得我?”
萧煜寒扯扯嘴角,并不说话。
徐亦承开门见山的问:“王爷有想过那个位置吗?”
萧煜寒自嘲道:“我如今人在宁州,宁州是个什么光景你也看到了。”
徐亦承道:“如果我愿意助王爷一臂之力呢?”
“呵!”萧煜寒冷笑:“你对那位早就恨之入骨了吧?而我是他的儿子,徐将军真就愿意帮我?”
徐亦承嘴唇微微翕动,“可你也是她的儿子,况且,如今皇帝的儿子里只有你适合那个位置。”
萧煜寒反问:“难道徐将军这么多年没想过自己起事?”
徐亦承解释道:“造反并非是易事,这样以卵击石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何况我名不正言不顺,刚冒头说不定就被人抹了脑袋了。”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他太清楚一旦打起仗将死伤无数,他打仗是为了保卫国土,如果有的选择,他也希望永远都不会有战事,这样就不会有人牺牲。
“王爷应该很清楚如今的局势,你背后站着的那些人,他们由不得你退缩半步。”徐亦承很清楚自己那两位舅子的个性,就算萧煜寒不想,他们也会推着他走。
从前萧煜寒人在京中,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如今萧煜寒远离京城,他们不可能没想法,裴氏一族要恢复从前的荣光,只有这个拥有裴家血脉的皇子上位才行。
萧煜寒当然明白,他也从未想过要坐以待毙,当然了,他也想过失败的后果,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任人宰割,命运不能握在自己手中。
萧煜寒并未给徐亦承任何承诺,只吩咐人好生安顿他,徐亦承也不急着让他答复。
他走后没多久,裴述便进了书房,萧煜寒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道:“给舅舅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他。”
“是。”
“坐吧!”
萧煜寒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你明日便动身去寒州替我将人带回来。”他递给裴述一张纸条。
裴述看了一眼纸条便烧掉了,问:“这些人到时候要如何安置?”
萧煜寒微微吐出两个字:“鬼山。”
裴述立刻就明白了,承诺道:“王爷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萧煜寒示意他打开桌上的两个盒子,裴述打开一看,一个盒子里装着银票,是另一个盒子则是几瓶药。
萧煜寒热心的和他解释几种药的功能,揶揄道:“要是宁舒妤在,这药她能卖到五千两以上。”
提起那个黑心的女人,裴述脸上有片刻的不自然,他裴述何曾这么穷过,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临走前她又坑了他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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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陈清霜站在窗口,郁闷道:“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哎!”
站在旁边的庄栀颜想起了一位故人:她的高中同桌,他也叫薛成,从她转学过去到毕业,两人一直都是同桌。
她同桌又高又帅成绩又好,对她也很好,可惜了,他是回族,不然两人说不定约好考同一所大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