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那人抬起脚一脚踹开天一驿站半开的门,大声朝着里面喊话,“老娘们,考虑清楚了没有,卖不卖这地皮?拿钱的是你都不干,别拖累你儿子女儿。”
齐舒一行人刚准备走开的念头被打消,齐舒连忙找席姨了解故事背景。
“唉,天一驿站这几年一直没什么生意,本来早就该倒闭了,但是前段时间天一宗招生给他们续了一波命,现在人走了生意又变成原来那样了。”
“现在天一城的城主悬空多年了,这官家的兵吃卜家的粮吃多了跟私兵没差多少了,为了布料庄的扩张,逼着天一驿站卖地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齐舒突然看见从门走出一名年轻女子,容貌姣好唯独脸上有一条长疤痕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十分可怕,对方手上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你敢过来我就砍死你们。”
“好啊,居然还敢威胁我们,兄弟们给我上。”
那女子哪里会是那一队士兵的对手,为首的那士兵从身侧抽出一把长刀,一刀下去便将那菜刀给砍了个口子,那菜刀震得年轻女子手一麻,便掉在了地上。
“等等……”
一阵金色波纹从齐舒中央扩散开来,身旁同行的席姨等人没什么感觉,倒是那一队人一个个啪在地上,那身肥膘肉被当成缓冲在啪的一身落地时发出了声音。
那年轻女子用还在颤抖的手重新捡起那把菜刀,身后两三个伙计从柜子后面窜出来跑走了,“我不要工钱了我不干了”。
原本参观天一城的计划拐了个弯,转去了城主府,这里已经将近30年没有人来过了,里面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个表面样子还过得去,但也就是没落灰的程度了。
齐舒瞧着这招牌像是上个世纪的,就连最开始看到的“天一驿站”的招牌都比这个新,好歹那个还没缺字。
押着刚刚倒地的那一堆士兵,一行人从“成王付”的招牌下面走了进去。
那些士兵在刚开始席姨她们找绳子捆住他们手脚时就开始骂骂咧咧,一路上就没停过,齐舒还从骂声中提取了一些关键信息,这些人现在发的工资都是从协会里面出,这个协会是由天一城各大商会组成的,现在基本上是卜家和申家说了算。
往城主府走来的路上,为首的那名士兵哪怕被捆着手脚也还是一脸不屑,“怎么你还想找城主给你主持公道吗?这都几十年没有城主了,看来要跑空喽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其余士兵也跟着一起哄笑。
城主府现在的招牌如此之旧哪怕掉字了依旧□□在上方,因为天一宗没有用宗主令指定城主的时候,这片区域是不许任何人靠近的。
士兵瞧着齐舒头铁地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神情不满,已经很久没有被这么挂脸子了,更别说现在像猪猡一样被捆着。
“不知死活的人,待会被弹飞出来就知道了……”
一阵浅浅金光浮现,在齐舒一只脚踏进城主府的台阶上时,大门发出了久违的吱嘎声,像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在跟她说,“你终于来了。”
为首士兵脸上挂着不可置信,身后更是一张张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怎……怎么可能!”
“老大,怎么她就能进去的?”身后一个年轻仔瞪着他那双死鱼眼问他们老大。
“不可能!城主府不是一直都进去不了吗?她是怎么进去的?”
卜家和申家一直想要进去城主府拿到那枚天一符,只有拿到天一符才能真正的掌握这座城市,可他们受雇佣每天来尝试一遍一直都毫无进展。
为首士兵心里突然想起,城主府不单单为城主打开,还会为宗主令认主的人打开!
一层冷汗浮现在他额头,宗主令认主,那不就是……天一宗宗主。
他脸色变白,他们刚刚做的那些事情,还有现在被捆住的手脚,一路上说出的那些冒犯的话……
他在天一城当护卫队队长已经当了十多年了,自从配合世家将前任护卫队队长挤走之后,已经很久没有沦为案上鱼肉的感觉。
“宗主,我错了,这些其实都是申家和卜家逼着我做的,这些年来我为了手下兄弟们的饭碗,一直在努力周旋,今天打人这事也是我们不对,我这就将医药费全部赔给这位娘子。”
他噗通的一下就跪在地上,死活不肯再跟着旁边的人一同进入城主府的浅金色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