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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一枕浮虚三（第3页）

青霄又不说话了。

花牧忍不了，一点也忍不了。

她尽可能温柔地笑着，眸底杀气四溢：“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充其量是任务失败，你是会一命呜呼吧。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在求谁办事啊，好，你比我强，你清高，你撒手不管，那造成这个局面也是你应得的报应！”

“别吵。”不知为何，青霄的声音有些虚晃，像是愈飘愈远。

花牧闻之一慌，鉴于青霄之前的所作所为，她对它全无信任可言。此地漆黑一片，不知所在，不知解法，她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便忙道：“喂，青霄！”

“你还真是。”他语气冷硬，却也好似隐隐带着几分痛楚：“不可小觑。”

不知是夸赞还是说反话，花牧一连喊了几声喂，再没有任何人答话。

渐渐地，此地趋于平静，四下皆空，唯有花牧依然站在原地。

她叹了口气：“不是吧，还真丢下我不管啊，小气。”

算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左右活了五百年也活够了。

她用这番话来劝诫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地感到空虚、难受。

要死也别死在这里嘛……

应该回到庄子里，埋在老爹的墓碑旁边……

人们都说，落叶是要归根的……

碎碎念中，花牧慢慢阖了眼。

……

“花牧姑娘。”那声音从远处来，又好似一直围绕在她身边。

花牧竟然鼻头一酸，慌忙看向身后那道，明明这些天一直围绕在他附近，却又是真的很久未见的身影。

“你、你。。。”花牧其实是有些委屈的，被丢下的无力，还有对太多谜团未解的好奇，想问他到底为什么会陷入沉睡、想问子阳和青衿的关联、甚至想问为什么云彩会说话，可是话到嘴边，只倔强的变成一句：“给钱。”

“噗。”修长的指节握拢成拳，他抵在唇间，身型一颤一颤地，竟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笑了，渡归云竟然会笑！还是这样明显的笑！

花牧看着他，又喜又气，便不管不顾没大没小，抬腿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下去，他分毫未动，可笑声停了，花牧也愣了。

她是必不可能在这时候落了下风，便道：“笑什么啊。别告诉我你不记得小时候发生过的事啊，我可不信，这是你的地盘，你让我一个人东奔西走这么久，找你讨钱一点也不过分！”

“左右我就是一俗人，没飞升之前，我做什么都不过分……”她还为自己找补。

“好。”那一脚好像把渡归云‘真正’的灵魂踢了回来，他道：“等任务完成回到天界，我一定连本带利还给花牧姑娘。”

花牧假模假样地点了点头，一抬头，便见他眼眸里仍呈着满满笑意。

好吧，话果然还是说得早了点，‘真正’的灵魂根本没有回来。

“对了，青衿呢？”花牧问。

他答：“那本就只是她的一缕神志，我既归来，她自然被震了出去。”

“喂。”既然说到这儿，花牧认真往他脸上盯，想要看他反应：“所以你到底被困在了哪儿啊？”

渡归云的眸光倏地一暗，他牵强笑道：“不重要，改天再告诉花牧姑娘吧。”

“为什么是改天？”

“因为我们可能要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