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呼出一口疲累的气,她终于有工夫细细打量季昼的神情。
他侧脸线条流畅,飘忽的风拂过正面,扬起了他眉前凌乱的发丝,单薄的汗泛出,他鬓角却不见红。
明绮唇犹豫地张开,沉吟几秒还是遵从本心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他眉眼倨傲,声线不经心:“不然?”
“被冤枉了也感恩戴德?”
明绮:“……”
季昼话虽然说的冲冲的,但明绮了解,他实则并没生气,这单纯只是他嘴毒的产物。
尴尬喧嚣,明绮顿了三两秒,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季昼。”
她没在意他的冷嘲热讽,自说自话道:“老师说不开心的时候运动一下就会好。”
“我觉得还挺有效果的”,她
一本正经的目光又纯又清澈,“所以带你试试。”
清澈的瞳眸里载满着小心的关怀,一点诚恳的薄薄温热衬的她很乖,就连讲话也温温柔柔,“你有觉得好一点吗?”
心跳停摆,唯独校园草坪里隐藏的广播站音响传出的男中音,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贴住了季昼心声。
[无视这世界任何崩裂]
[看进我所深陷的深渊]
[让我感觉黑暗里面]
[光线是抓得到的线]
[……]-
那日放学收拾书包,季昼在桌斗里摸到了个鼓鼓囊囊的透明塑料方盒。
西沉的落日为桌面铺了层橘光,刚巧把色系衬柔软,一块校面包房橱窗里精致的草莓慕斯,盒子上用小熊便利贴贴着一行熟悉的字迹:
[小蛋糕也会让心情变好,送给你的~]
第25章二十五份爱“冒犯我?”
二十五份爱“冒犯我?”
季昼差不多是隔了二十分钟左右回来的。
他神色携着点風尘仆仆,手里提着的是打包的饭盒,进门看到明綺的一瞬间恍若呆滞。
另一邊,明綺的表情也有不请自来的拘谨。
是以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还是申荷出来打的圆场,她朝着季昼去一个眼色:“愣着干嘛,不认识啦?”
季昼定了定神,把手中的东西放在床头桌上,一说话才发现喉间有点没控制住的哽:“你怎么过来了?”
“喆哥说医院只有你自己,阿姨的情况可能也有点严重。”
明綺小幅度抬一下眼睫,“他挺担心你的。”
她接着说:“正好我要回来一趟嘛,所以过来看看……”
可能有点緊张吧,明綺这人就是这样,不安的时候会解释很多无用的东西,适时退缩的原则也被把握的很好:“既然阿姨这邊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先回……”
“吃饭了吗?”
“吃饭了么?”
两道同样的问题由心有灵犀的母子提问,又毫无违和感地重叠在一起。
明绮甚至不知道回答的时候要看谁,“还没。”
季昼很快继续说:“正好我也还没,一起吧。”
听了这话,申荷眉目间油然生出一股欣悦,“对对,我这邊没事,不用操心,你把人家小绮照顾好就行。”-
出了医院,明绮方知季昼的風尘仆仆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