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门被推开,苍耳警惕的看了一眼,见是柳儿姑娘,才放松下来。
柳儿见两人如此防范,笑了下,将目光放在一旁的叶桑宁身上,“怎么?这么警惕。”
叶桑宁看了她一眼,走到桌边坐了下去。
柳儿也不恼,跟着坐到了她的对面,将一枚玉佩放到了桌上,开门见山道:“你想知道什么?”
叶桑宁看了眼她放桌上的玉佩,笑了下,缓缓开口:“今天重点不在这里,要是不急的话,不妨听我给你讲个故事。”
柳儿疑惑的看了眼叶桑宁,但却没有动作。
叶桑宁看着对方,缓缓开口:“前朝有位郎中,据说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后被那崇德帝强行扣在宫中,直至先帝入主京城,以高官厚禄聘请不成,放他归了田野,自此不再听过对方名讳,直到一场瘟疫出现,当时负责此事的官员救治无策之时,突然有人给了他一一个药方,官员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按着药方熬了药,没想到真的制止了这场瘟疫。”
叶桑宁看了对方渐渐铁青的脸色,以及桌下早已握紧的双手,停顿了下。
“后来,那官员询问药房从何得到,对方如实相告,官员派人去寻,却没找到踪迹,可不知为何,瘟疫刚过不久,便传出来那位写出药方的人一家死于火海的消息。”
“有人说,那人手中有本医书,得到那本书,天下便无不可以之病。”
叶桑宁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直直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知,姑娘是否听过这个事情?”
柳儿丝毫不躲的望着她投来的视线,眼中的怒气像是要盛不住了,但面上却依旧是平常样子。
不久,柳儿轻笑了声,“这故事我当然听过,我还知道点其他的,不知叶姑娘有兴趣吗?”
叶桑宁挑了下眉,“我很有兴趣。”
柳儿笑了,“那官员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帝,而且,那时他不是没找到那人,只是晚了一步,看见了当时七皇子的人先他一步找到了他。”
叶桑宁听完这事没有丝毫意外,像是早已知道一般。
只是一旁的苍耳便没有这么镇定,他睁大的双眼早已暴露了他的震惊,甚至还险些出声。
叶桑宁斜睨了苍耳一眼,看着面前的人,对方的眼中充满了仇意,其实刚刚叶桑宁的话并没有说完,“当时有传言其实并没有杀完,那人还收养了个女孩,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被发现而已。”
到现在这人的身份也不用叶桑宁再猜了,身份清晰明了,于是她看着她问道:“可以问问你的名字吗?”
柳儿一愣,在听见那个故事开头的时候,她早已想到了无数个叶桑宁可能会问出来的问题以及所有的应对回答,可没想到,对方仅仅是问了这么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一个她从来没设想过的问题。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叶桑宁笑了笑,那是一个充满安抚以及歉意的笑:“如果不行的话,也无妨。”
“方知有。”方知友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叶桑宁看着方知有,笑着重复了她的名字,“方知有,那你现在可以跟我讲讲许亦书的事情吗?”
不知叶桑宁口中的那个字触及了她的神经,她低下了头,看向自己放在桌上的玉佩,缓声说:“许亦书,许亦书他就是自杀的。”
叶桑宁听完这句话没有任何行动,依旧静静的看着她。
方知有也没想要什么回应,她依旧是平静的,平静的讲述着一段像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那时因为当今圣上当年还是二皇子的他,知晓了七皇子先他一步找到早已归于山野的方代语,便猜疑他是不是被七皇子迷惑,尤其是自己的人找到对方,对方不愿搭理的样子,更惹他怀疑。
当时他治瘟疫有功,好不容易有了点政绩,先帝却只是象征性的夸了几句,另一边的七皇子却在此刻说出了这件事情最大的功臣是方代语,使得皇帝将他这点政绩都放在了一边,一味的询问那方代语的事情。
二皇子找不到心中怨气的出口,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那保守嘉奖的方代语。
而那几天,当时还是世子的信义侯许默逢却突然出京游玩,也是那几天,方代语一家无一幸免,葬身火海。
叶桑宁向对面的人投去怜惜的眼神。
方知有抬眼看了过去,微笑以示安慰。
“所以,你与许亦书的交集在哪儿?”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两人齐齐朝着苍耳看去,尤其是叶桑宁,眼中的杀气像是已经藏不住了。
苍耳身体颤了颤,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抱,抱歉,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