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凌崇笑着拉下她的手,“没有,只是一点粉色,很快就会散了,别担心。”
事实上这抹健康红润的粉色,让她的面颊看起来更饱满,宛如一颗熟透的果实,说话间吐息带着清冽酒香,配着她圆润眼眸中迷蒙的水色,让凌崇蠢蠢欲动。
“那我们去院子里吹吹风,散散酒气吧。”她实在不想第一次见他爸爸,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酒鬼,更何况她还记得,凌崇说要给外公磕头来着。
凌崇牵着她到一个没人的窗口,用身体挡住她,低头吮吻他觊觎许久的唇。
果然立马被她挣扎着推开。
“我真的要生气啦!”他难道不知道今天晚上有多少人都在盯着他看的么。
凌崇自然不会故意让她难堪,亲一下就退开,轻抚她的背安慰,转移话题,“你看外面的风,屋内是暖气开得足才不冷,你穿这样怎么去院子里?”
薇薇反应过来,现在是深冬,大晚上去院子里不是吹吹风而是卖卖傻。
但她还是气凌崇,“我妆面本来好漂亮的,都被你弄花啦。”
凌崇推开了一条窗缝,拉她躲开一点风口,又掏出插在胸口的口袋巾,按了按她的唇膏,“只是唇膏褪了一点点,你现在唇色很红润,不涂也没关系。”
她气鼓鼓的拍掉他的手,“哪有化妆不涂唇膏的呀,很不搭的。”
“那就去补一下。”宴会时间长,很多人都会中途补妆。
薇薇回去楼上的梳化室,几个化妆师果然还在,她们今晚会一直都在。她们还帮薇薇调整了发型,告诉她一楼的洗手间有备常用的一些工具,简单的补妆可以直接处理,她这才放下心来。
再下楼,她有点心虚,最近是怎么了,好像有点得寸进尺,越来越爱和凌崇生气,明明她对其他人都很平和,人真的是总把脾气留给亲近的人么?
凌崇看她眼神忽明忽暗,“怎么了?”以为她还担心妆面问题,抬了抬她的下巴,认真看了看,“很完美。”
薇薇被他逗笑,“没事啦,”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有点小事其实,我晚上跟你说。”
凌崇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好。”
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左右,大舅舅挽着凌妈妈出现在宴会厅,大家知道南宗应该是快到了。
薇薇不合时宜的想到,真有种千呼万唤始出来的感觉呀。
呸呸呸,住脑,应该说是,果然是真霸总啊,这个排场和地位,真不一样。
凌妈妈今天依然高贵漂亮,哪怕其实屋子里不乏各位美人,年轻的美丽少女,优雅的中年女性,还有两位端庄的老妇人。
但无人能够掩盖凌妈妈的风采,她气质矜贵,一颦一笑都带着傲然气场。
她如墨的黑发梳成利落的高耸发髻,没有一丝碎发垂落,衬得冷白的天鹅颈愈发修长。光洁的面容、高挺的眉骨,眼尾挑着极细的黛色眼线,宛如一幅黑白撞色的艺术品。
身上剪裁凌厉的织锦旗袍是浓烈的红,领口处别了一枚镶着墨色翡翠的领针,雕刻着家族纹章,外搭的灰色羊绒披肩,边缘用银线绣着同样的纹样。
哪怕大面积的红色,也无法削减她冷若冰霜的气质,那份疏离的矜贵仿佛是从骨髓里透出来。
她唇角噙着淡笑,拒人千里,每个和她打招呼的人,她只浅浅勾一下唇角,仿佛对谁都不在意。
大舅舅在她旁边,愈发显得面容和煦,待人宽和。
基本每个人都要和他们俩说几句话,她很快就不乐意应付了,松开大舅舅的手朝凌崇和薇薇走过来。
薇薇下意识退后半步,她很想闻闻自己身上还有没酒味,不过那样就动作太明显了。
凌妈妈看了凌崇一眼,这是我吓唬她么?
她伸手把薇薇脖子上翻转的项链理正,“还不错,蛮衬你的。”
薇薇眨眨眼,“谢谢阿姨。”她抬起手,笑容真切,“手链和项链都好漂亮。”
她这样单纯直白的反应和清澈无垢的笑容,反而让凌妈妈愣了愣神,原来阿崇喜欢这样的,她浅笑,“喜欢就好。”
几个帮佣突然走向门口,慢慢拉开了厚重的黄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