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舟冷笑了一下,伸手把那张纸抽出来,折好,扔进了抽屉最底层。
他不会扔。
他从来没有丢掉她留的任何东西。
但他也不会看第二次。
他不是没动摇。
只是他的动摇,在清醒面前永远会败下阵来。
林晚晚已经不是那个站在灯光下哭着喊“你是我唯一”的女孩了。
她现在是站在阴影里,握着一把旧刀,伪装成光,拼命想在他身上重新刻下她的名字。
他已经被她刻过一次了。
他不想再让她动第二刀。
而楼下的林晚晚,坐在空荡荡的客厅,茶几上还残留着两盏热水杯的水渍。
她握着手机,看着那条永远不显示“已读”的对话框,屏幕一亮一暗,像是某种病态的呼吸。
她忽然笑了一声,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对他那扇紧闭的书房门说。
“你不看也没关系,我会一直放着,直到你自己踩到为止!”
她知道他心里是有疤的,那疤是她给的,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把那疤翻出来,一点一点地,剥给他看。
不是为了让他痛,而是为了让他不得不承认—那伤口,她留下的。
半夜两点,她还没睡。
她坐在厨房,手边一只小锅正在慢火炖粥,锅盖上蒙着水汽,像极了窗外的那层雾。
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本子,写着写着忽然停住。
她写下的那一行话是—
【你说你是为了看我崩才留的。
可我偏偏不崩。
我让你看,看一个疯子,怎么把自己写进另一个人的生活!】
她写完,手指发酸,字迹歪歪扭扭,像是某种情绪的碎裂体。
她不在意,她只是想写下来,让他某天偶然翻见的时候,看见她的文字,也会像她现在一样,眼睛发酸,喉咙堵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