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挨墙外的树干随着大风时不时落下几片枯枝落叶,偌大的庭院里沐风一个人拿着扫把悠闲地扫着。
而房檐之下,叶修竹笔直地坐在坐垫上,修长的手指提起茶具微微一倾,团团热气腾腾的水雾迷了两人的眼。
看着正襟危坐带着白色帷帽的女子,叶修竹收起衣袖,端起茶杯,在对方面前小口抿了一下就放了下来。
“柳姑娘,你要求的那些事,鄙人都已安排妥当,现在是否该你配合鄙人了。”
虽是询问,但柳怡知道若自己说出个“否”字,迎接她的就是那惨绝人寰的监狱和刑罚。
尽管如此,柳怡也没有立刻回话,她缓缓用手拨开前面的白纱,与叶修竹四目相对,冷冷道。
“你答应过我的,徐文不会死的!”
柳怡气愤地想讨要个说法。
可惜,叶修竹早有准备,他拿起一旁的纸扇,摇的同时,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姑娘之前和鄙人合作的条件不就两样:一是托人带你父母阿弟离开这里,二是让你的情郎他不死,柳姑娘,你瞧瞧,这两样鄙人不都安排好了吗!”
叶修竹眯着眼,笑眯眯道。
“按你这样的安排,他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柳怡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给她来玩这一套,偷换概念,也怪她,要不是她随便轻信于外人,徐文也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
现在即使她主动自首认罪,徐文的结果最好也不过是流放。
若再加一些附加之刑,徐文这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区别。
柳怡身形忍不住晃了晃,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叶修竹,太阳穴因怒气凸显两三根青筋,但现在她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时候掀桌无疑更是火上浇油。
眼睛闪烁了两下,柳怡依旧是那副气愤的模样,但又明显冷静了下来,只是看向叶修竹的目光不怎么友好。
“让我见他一面!”
叶修竹将合起来的纸扇在手上没有规律地随意轻轻敲打,那双杏眼微微眯起将柳怡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不行!”
“县官老爷,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想引蛇出洞,也得有只不错的诱饵!”
柳怡冷笑一下,看着那副笑眯眯的面孔骤然一变,她自嘲地继续道。
“现在这柳岩镇除了这件案子,你可找不到更好的东西,民女自知身份卑微,在你眼里我不过是一只低贱的蝼蚁,但你也要知道蝼蚁再小也能咬死一只大象。”
说着,柳怡伸手将自己手边的衣袖轻轻拨开一部分,那一小片的红色印记与女子白嫩的肌肤格格不入。
看到这,叶修竹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下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女子手上他再熟悉不过的“张”字,冷声道。
“你可真大胆,就不怕我现在就杀了你!”
说着,叶修竹就随身一个翻身,跳过木桌,目标精准将手伸向柳怡的脖子。
到底是在京都生活长大的,那里的人们都追捧文武双全,叶修竹虽不喜习武,但他的身后到底不是柳怡这个小女子所能撵得上的。
速度太快,柳怡来不及反应,她就被男人扑在地上,无力起来。
虽说自己处于下风,但柳怡也没有挣扎,她像条死了多日的鱼,一动不动地盯着叶修竹的眼睛,任由他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下阴曹地府。
“你别以为我真不敢杀了你!”
叶修竹讨厌手下女人那副看破红尘的表情,他气急败坏地威胁道,完全没有在外人面前的冷静模样。
说着,他的手就紧缩,可女人除了呼吸急促,柳怡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或许,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