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他们几人是过于乐观,只是他们吸取了开书局的经验,准备得比上次更加齐全,因此众人皆有信心。
陆暄让关凌云派人提前来偃县查探,得知偃县的姑娘也是看过文先生话本的,只是去丰京不便,她们只有偶尔去丰京时才会顺手买一本,听闻偃县也将卖文先生的话本,她们很是欢喜。
如此便是有市场,听闻这个消息,陆暄才下了决心要同关家做这个买卖。
“那我们先回去吧,姐姐你们舟车劳顿,定是累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来。”
关凌云体贴周到,众人应好,思及明日皆是精神振奋。
翌日,店内人头攒动,比陆暄他们预想的要更好一些。客人里有些是买几本自留的散客,有些则是想成立分售点的商人,关凌云邀他们一同去关家酒楼详谈,接下了几十单,话本将销往大周各处。
偃县之行比陆暄想的更顺利,过了几日,见不会再出大乱子,几人商议,将此处交给了关家一位资历深厚的掌柜打理,由他每月整理账册及店内情况送往丰京。
陆暄一行人定于明日启程回丰京,苏珩邀关凌云同行却被拒了。
“为何?关公子,与我们同行彼此有个照应,路上一同赏花游溪,岂不妙哉?”苏珩不解问道。
关凌云赔笑:“苏公子,我还有要事,需得今夜启程回丰京。我还有些物件要收拾,就不能相陪了,你们一会儿在街上的花费记在我们关家账上即可,算是给大家赔罪了。”他躬身向众人行礼。
他礼节周到,没人再劝,只是陆暄他们是想在离开前买些偃县特产带回丰京,送给自己的家人朋友,哪里能让关家出钱。
苏珩拍了拍关凌云的肩膀:“一路顺风。”
“姐姐,我走了。”关凌云看了陆暄一眼,意味深长。
“好,路上小心。”陆暄眼皮直跳,怕今夜会发生什么意外,叮嘱了一句。
关凌云走后,陆暄四人自店铺而出,前几日逛了西侧,今夜便去没逛过的东侧。
“那边有戏法,我们去看看吧。”苏予指着街上最热闹那处,话未说完,人已经往那边走了,苏珩也被吸引过去。
陆暄捂着右眼皮,抬步跟上,与他们二人落下了一段距离。
“阿煦,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留意到她一路上情绪不高,面色也不甚好看,谢元祈担心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无事,只是眼皮一直在跳,有些担忧,害怕今夜会发生什么意外罢了。”说完她放下手,笑了笑,有些羞赧,怕谢元祈笑话她相信“眼皮跳坏事至”这种无稽之谈。
谢元祈闻言松了口气,想教她一个止住眼皮跳的法子。
突然,街上喧闹起来。
“走水了!走水了!”不知何处传来惊呼,甚至不知起火点是何处,只这一嗓子,街上行人无不面露惊惧,根本无暇思考真假,纷纷不管不顾地往前冲,互相推搡,陆暄与谢元祈被挤散。
陆暄被挤得喘不上气,踮脚寻找另外三人的身影。
“阿煦!抓住我!”陆暄循声望去,谢元祈与她隔了两三个人,正向她伸手,陆暄正欲将手送出去,手肘处却猛地被撞,陆暄吃痛缩回手。
“阿煦!”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陆暄被人潮挤到巷道口,根本看不到谢元祈在何处。
“随安!苏予!苏珩!呜呜呜…”陆暄还欲再喊,突然有人从后箍住她的脖子,用湿布捂住她的口鼻,力道极大。
陆暄双手并未被缚住,她给了身后人腹部一个肘击,但那人捂住她口鼻的力道更重了,她拼命向后攻击对方的薄弱之处,脖子、眼睛…她发现这人身量比她高了不少,是名男子。
渐渐的,她只觉四肢发软,意识逐渐迷糊,再醒来时,她眼前一片漆黑,应是头上罩了个麻袋。她动了动手,心想这绳子绑得真紧,挣脱不了。
看到陆暄动了,那人在她耳边叫了声“姐姐。”
这声姐姐喊得陆暄头皮发麻,她手脚皆被绑住,口也被堵住,她只能往后挪了挪,身子紧贴着墙,心跳声愈发激烈清晰,凭着声音,她已猜出了来人的身份。
陆暄正等着那人的下一步动作,突然,眼前微亮,是套在她头上的麻袋被拿走了,此处并未点灯,她适应了好一会,才借着月光,看清了面前的人脸。
陆暄沉声道:“真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