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当然不会听,她悠悠晃着两只腿,满眼新奇的东张西望,时不时碰到他更是难免。
见状,宋知聿深吸一口气,他闷闷忍下这口气,不和酒鬼计较,并暗暗发誓下次要把果酒直接换成白开水。
他背着温宁几乎是小跑到前台,闷声道,“结一下账。”
前台很有眼色,大概是有的不该有的见得对了,等宋知聿付完钱后,贴心问他,“先生,酒店八折哦。”
宋知聿一顿,他两只手托着温宁的腿,付了钱后刚把她重新背了上去,听到这话,明显一愣,愣头愣脑问,“什么?”
“酒店八折。”
前台意味深长冲他笑了笑,“环境很好,免费送……”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青年方才还满脸疑惑,此刻冷笑一声,然后面无表情地转身背着人走了,只不过耳根全熟透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这种鬼地方,你怎么知道的?要我说,就应该把你关起来,省的乱跑……”
“这像话吗?要是你一个人来怎么办,一看那个前台就不安好心,以后不准去了……”
温宁闭着眼听他骂骂咧咧了一路,她略微茫然地抬头看天,月亮是弯的,星星是一个点一个点的闪着光的,天是黑的,又像是蓝到发黑。
就连背着她的人,也是她喜欢的。
今天真好啊。
温宁迷糊糊想着,这大概就是过生的优势。
她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笑了出来,宋知聿听见她轻声在笑,嘟嘟囔囔的话一听,疑惑地侧过脸去看她,
“你……”
笑什么还没问出口,什么软软的东西吧唧一下贴在他刚好侧过去的脸上。
他差点松手。
意识到后又紧急把温宁向上托了托,维持着侧脸的姿势僵硬地愣在原地。
好软。
她亲了他一下。
如果他没做梦的话。
如果不是出租车的滴滴声,或许这个月色倾洒如瀑布般的平凡的夜会一直困住他。
车灯很凉,在月光没能覆盖的暗处停着,宋知聿浑身发麻,他咬着牙一步步踏着虚浮的脚步慢慢走离温柔的月色中。
银白的月光柔和地洒在嚣张地占据他颈窝处的尖尖的下巴上,一点点向上是熟悉的眉眼,眼神不清明吗?
宋知聿没敢去看。
毕竟喝了酒的人眼睛怎么会清明呢,他几乎带着慌乱上了车,然后带上了车门。
陷入昏暗的窒息中,听着像是学驾照时的引擎发动声和平稳而振动有力的,“砰砰砰”“砰砰砰”,他依旧规律的几乎要涌出身躯的心跳声。
然后某个柔软的东西,又悄悄贴了上去。
或者说是光明正大的贴了上去,温柔的落在他的另一半脸颊上。
他一僵。
但醉酒的人已经头一歪,干脆利落的倒在他双腿上,脸埋在他的小腹,那里有点热的烫人。
但严严实实遮住了温宁的脸,略重的呼吸被他极力调整着,于是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脸埋在小腹的温宁。
*
通常来说,把醉酒的人带回去并不是个容易的事,但温宁却格外诡异的配合他。
从在他左右两半脸各自亲了一口后,她就像喝了半作用的醒酒汤,宋知聿让她动一动,她就真动一动,抬抬腿,缠住他的脖子,更是乖巧的不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