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侧过身子给身后的人让路,姜时愿擦擦脸上的泪,看向前方,眨眨眼,是容月!
容月像竹一样立在后面,把元宝放下来,让它在园中跑跑撒撒欢,然后笑着上前:“见了我傻了吧。”
她依旧是酷酷的样子,相较那日,眼角眉梢处仿佛又多了些光。叶安宁一看到她便明白了,嘴角弯弯道:“恭贺容月姑娘脱离苦海!”
“那你以后去哪安身呢?”姜时愿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开口,但是还是想听听她的主意。
元宝从远处飞奔过来,在三个人的脚边依次蹭蹭,容月肩膀一塌,弯下身子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语气低沉:“暂时也没想好,走到哪算哪吧。”
“不如你随我们去京城,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她拉起容月的手,面带激动。
容月略一思索,说道:“这样也好,京城还是我们元宝的老家呢!”
“元宝的老家?”她一直以为元宝没有出过庆州,此刻听她这样说又重新打量起那只叫元宝的猫咪。
实在是像,可是确实不是她的福团,不仅仅是因为脚底的痣,而是一种感觉,她可以保证不是福团。
容月看她感兴趣,又道:“对啊,是京城人士卖予我的呢,整个大崇只有京城有这种品相的猫,当时他的手中还有好几个与元宝相似的猫,不过只有元宝敢过来蹭我,我才选中她的。”
!!
姜时愿愣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难道……
……
梧州水患敛财官员一一拿下,百姓得以救护,房屋村舍紧急重建,朝廷内外皆大欢喜,都道太子心系天下,胸怀大略。
当今圣上格外看重,特命大理寺严审,势必肃清朝堂浊气,贺繁缕一行人不得不连夜乘船回京。
月明星稀,深海静谧,船体朝前游行,还有成批的侍卫在船上巡逻,尤其是关押朝廷有罪官员的房间。
姜时愿不顾冬柳的阻拦,硬是把门打开,进去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冬柳有口难言,明明是公子不让把他受伤的消息泄露出去的,罢了罢了,还是让公子自己解释吧,他见小娘子如鸟投林似的扑入自家公子怀里,有些不敢看,赶紧把门关好,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走远了。
贺繁缕看见来人也有些惊讶,不过很快明白小娘子怕是都知道了,果不其然,姜时愿从她怀中抬头,呜呜道:“你明明说很安全,不会受伤的,如果不是阿渊哥哥说漏了嘴,你还想瞒我多久!”
说着,细软的嗓音又抽噎起来。
贺繁缕自己便是医者,伤口重不重他怎会不知,怕的就是她这衣服哭哭啼啼的模样。
小娘子的泪滴一串串往下落,脸蛋湿乎乎的,两鬓的发丝不听话地粘在嘴边,眼睛像被水洗过的黑濯石那般亮,贺繁缕安抚的话到嘴边转了个弯,道:“两次了。”
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蕴含着不易察觉的冰冷气息,微眯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危险韵味。
她有些不明所以,莫名的盯着他看,什么两次了?
两人视线相交,他先是仔细看了看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小脸,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不自然:“为什么喊他哥哥。”
姜时愿:???
受伤的人关注点都这么清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