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看见了下首的李长宁,圣后面色如常只有些意外,可是很快知道了她这女儿心中所想,不过是不想要姜秋姝独占鳌头。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内侍监扬了扬浮尘。
“娘娘,姜侍书所站位置不妥!”魏御史直言道。
与此同时,多名大臣皆站了出来,一侧的二皇子更是站了出来。
二皇子至今忘不了他儿所遭受的祸害,府中两年未曾有过子嗣,他娶了正妃,将府中姬妾驱逐出去,言爱重正妃,只愿与正妃生下子嗣,才将子嗣一事给掩了过去。
“母后,姜侍书不过一没有官阶的女子,怎配站在您身侧。”二皇子道。
“既晓得不妥,为何朝中大人只顾自己,连位置都不晓得给姜侍书让!”圣后声音立刻冷了下来。
“本宫还以为朝中诸位大臣有容人之量!”
此话落,让方才不肯让出位置的大臣皆俯了俯身子,二皇子也噤了声,可还是不甘心。
只是如今他讨不了圣后的好,还是低调行事些。
“是臣疏忽了。”立刻有大臣告饶,圣后不以为意的挥手,“本就是小事,江都水患刚过,如今正值春种,不操劳百姓之事,反倒是论起旁人的位次。你们既然疏忽了,日后姜侍书便在此处。”
圣后下了定论,且又是他们没理在先,朝臣只能歇了心思。
魏御史还想说什么,被身侧的大臣给扯住了衣袖。
后续许多朝臣说起扬州水渠一事,魏御史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了。
扬州这些年水患频发,若是无解决之法,灾祸多,百姓多遭难。
群臣议论了半日,终究没有定论,此时王尚书令忽然道:“不知姜侍书可有法子?”
姜秋姝拱手,百官目光皆落到了她身上,她不卑不亢道:“百官都未想出两全之策,臣自然也没有!”
王尚书令似闪过失望,又继续与朝臣商议起来。
接下来的朝堂之上,姜秋姝皆未开口,只是在圣后话落,应和了几句。
朝臣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他们便说不过是个女子,即便给了她权利,她也不晓得如何用。
女子就是见识短,先前的担忧,如今想来只觉得可笑。
朝会结束,百官皆离开了太极宫,姜秋姝跟着圣后去了内室。
圣后批着折子,她便在一旁磨着墨,李长宁直接走了进来,“母后。”
圣后挥退了周遭之人,姜秋姝刚要离开,被李长宁瞪了眼,圣后装作没瞧见,“姜爱卿留下。”
“怎可到朝堂胡闹!”圣后没了往日的温和,冷声道,“还为难姜侍书。”
圣后看的清楚,今日位次便是李长宁私下授意的。
皇权之下,由不得人胡闹,便是圣后自己所出也不行。
“母后,儿臣无错,姜氏能去,我也能去,父皇给我云策军时,允诺过我!况且儿臣并未胡闹,那些大臣不满母后代父皇执政,儿臣只是想要去瞧瞧能不能帮上母后。”
这话圣后不信,她掌权一年多,那些反对的声音早就被她压下,可圣后倒也并不因李长宁说了假话而责罚她,只是道:“罚抄女则十遍。”
李长宁想要拒绝,可在圣后目光中只能应下,可她还是愤然道:“抄便抄,可儿臣还会要去朝堂,儿臣倒是要瞧瞧,您亲封的姜侍书有怎样的本事!”
李长宁哼了声,便离开了。
圣后叹了口气,继续看着奏章。
“平乐公主年纪尚轻,等她知事了,必定可为您分忧。”姜秋姝劝谏道。
“本宫到不希望她替我分忧,”圣后浅笑,“你可晓得为何?”
“臣不知?”姜秋姝垂首。
“平乐到底是女儿身又嫁给了薛家,本宫只想要她享尽荣华富贵,本宫的女儿为何要与那些老顽固斡旋,费心费力的。只享受公主之尊,平安便好。”圣后批着奏章,一脸的慈爱。
这话真假,只能信一半。
“若是平乐殿下不甘呢?”姜秋姝抬眸,问着。
圣后听着这犹如挑拨的话,心头笑意多了些,她不希望自己身边之人与朝中哪派亲近,或是哪位皇子公主有任何的牵扯。
只有纯臣,才是她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