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九郎笑的缱绻,“有美相邀,莫敢不从!”
几人一起往外走,忽然吴娘子似踩在了青苔上,险些滑到,好在王九郎眼疾手快将人给扶好,他神情担忧,来不及掩饰。
姜秋姝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吴娘子看了眼姜秋姝,连忙从王九郎怀中离开。
几人回到了宴席上,姜秋姝喝下了王九郎敬的酒,瞧着两人比方才要热络了些,王大夫人隐隐松了口气。
只要不是她孩儿都好!九郎虽然浪荡,但也是王家人!
姜秋姝起身,到了王九郎身边,刚要敬他酒,可倒酒时,手一滑,洒到了王九郎身侧的吴娘子衣裙上。
她迅速拿出绣帕,替她擦着,快速在吴娘子耳侧说了句话。
吴娘子神色略惊,在王九郎忧心拉过她询问时,连忙遮掩住。
“姜侍书未免太粗心了!本殿下都开始怀疑,你能否在母后身边当好值。”二皇子不晓得何时走了过来。
今日,来王家赴宴的除开了李长宁,其余几位皇子皆来了。
“不过是小事,到了殿下口中轻易都能牵涉到朝政,若是殿下踏进宫门时,不小心先迈了右脚,臣是不是该担心殿下忘了尊卑。”姜秋姝恭敬却又不失气度,言语间犀利的很。
大周以左为尊。
“好张伶牙俐齿的嘴!”二皇子愤声道。
“多谢殿下夸奖。”姜秋姝不卑不亢道,她早就得罪了二皇子,如今即便撕破了脸,也是不怕的。
“哎呀!二哥,”四皇子揽住了二皇子的肩膀,“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连四皇子都能这般说他了,二皇子更是气恼,四皇子直接将二皇子,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二哥,如今姜侍书是母后近臣,咱们这些儿子都是要靠着母后的,你说你怎敢与她计较。若是她在母后身边吹些耳旁风,有你受的了!”
二皇子晓得自圣后掌权,一切都不似以往,可在四皇子的话中,他如今连个小小的侍书都不能得罪了!
二皇子气恼到了极点!
四皇子却又道:“即便,你以往与姜侍书有嫌隙,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还是客气些!”
二皇子冷然,他凭何对个市井女子客气!
本就是牝鸡司晨,乱了阴阳,这朝堂成什么样子了!
以往父皇当权,他尚在户部主事,如今圣后掌权,前不久因江都水患,牵扯出官吏贪污一事,虽还未查清,可里面有他的人,他也因此被罢免了职务,如今被手里的事儿,全给了三皇子。
他不甘心的很,父皇当真昏聩,如今重病在床,却那般信任圣后!
他的母妃,难道就不是父皇的妃子了吗?!
既然那般宠爱圣后,又为何要纳了他母妃,再生下了他,真是不公!
皆是父皇的孩子,却因为生母不同,以往还有与三皇子一争的可能,如今呢!
“二哥,只要咱们好好听母后和三哥的话,又恭维着母后身边的人,日后依旧能享皇子之尊。你还是莫与姜侍书斗气了!叫母后晓得了,就糟了!”这句话四皇子是压低声音说的,四皇子跟三皇子亲,母妃亦是以往伺候圣后之人,做小伏低习惯了!
这般怯懦的模样,哪里还像个皇子!
若要他如四皇子蜷缩身子,俯身叩拜,还不如杀了他!
二皇子推开了四皇子的手,“滚!”
四皇子也不气,他在诸位皇子中,向来都是任人揉搓的!
二皇子看着姜秋姝的位置,眼底阴暗,他不服!
时辰不早了,离开王家时,薛诰约好了要去向她探讨,如何种植花草一事,姜秋姝不好推拒,便也应下了。
上朝时,江都水患贪污一事被彻底查清了,原本拨银三十万两,可到百姓手里连三万两都不剩,圣后将奏章扔在地上,眉宇间笼罩着一层阴云,朝臣缄默,生怕此时触了霉头。
三皇子更是因此藏头缩尾,先前他便被撤了职,如今怕得脱层皮。
“所以?这便是大周的好官!”圣后声音夹了冰,叫人冷的不敢开口。
朝上一片寂静,却没有搭腔的。
姜秋姝却在此时出了列,“娘娘,新米放久了难免会生了蛀虫,您是天下之母,能够及时查清这些蛀虫,还百姓一片清明,已经叫臣钦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