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不醒?”
房内,温扶冬掐着南芪人中,仍不见醒,不免有些焦灼,无奈看向身后少年。
视线相汇,对方靠在椅上,兴味索然掀起眼皮,支手昏昏欲睡。
一想到日后很长段时间皆要与此人形影不离……温扶冬咬了口盘中果子,便是这时,屋外一行人风风火火闯入。
隔着走廊,薛翎人未至,声音已是传了来:“小姐,您让我好找!”
温扶冬眉梢一跳,便见她哐当一声踹开门,那声音蓦地止了,先是深深倒吸了口气,以至响得整个屋子都能听见,指着靠门处谢青晏怒道:“怎的又是他!”
温扶冬桃子还未咬下,眼皮突地跳动,就见薛翎凑至面前,语含委屈:“小姐您突然不见了,都不知道丫头我有多担心,您居然。。。。。。居然就背着我出来同那野男人私会!”
野……野男人?
她百口莫辩,又见喻青禾扶着剑,自门外踏入:“我们以为你遇上了麻烦,找了你许久。”
薛翎越说越难受:“小姐您上次还骗我不认识此人,您明明从来都不会骗我的啊!现在为了他,为了这个野男人,居然。。。。。。居然。。。。。。”
什么野男人?
温扶冬无奈揉了揉眉心,叫她莫说了。
阴沉天色沉闷冷涩,窗棂结了层霜花,屋外也撒下灰色薄纱。
烛光柔和,屋里几分昏暗,谢青晏站在众人之外,不吭声也不曾看来,好像总是一个人,又好像什么不关心。他仰头抵住门框,不知想些什么,长长马尾搭在肩头,影色却安静而沉默。
半晌,他瞥了眼屋内热景,抬手扫了扫左肩处,绕开众人视线,走至床前。
南芪面色惨白,冷汗满头,仍旧未醒。
纱帘之下,微光更显昏花,谢青晏抱肩靠墙,低头看去,指尖轻轻一勾,取下腰间一块如是白玉之物,放入南芪嘴里。
片时,榻上之人竟眼睫微动,状况奇异好转,惨白唇间染上红润,重重喘息了声。
谢青晏直起身,好似何事也没发生,不过随意之举,不动声色离开了。
屋内几人也不约而同注意到这少年。
他只静静站在门前,五官深邃,一身红色劲装劲瘦高挑,领口翻出抹似血的黑,乌发如墨,发梢间淡淡水汽仿佛才将从雨中归,头顶发带却飘扬轻舞,发尖儿无比活力地跃动了下子,恰似振翅欲飞白蝶。
少年眼尾弧形弯弯,笑容佻达,黑润润眼眸如同洗净鹅卵石,洁净通亮,很难叫人不注意着。
察觉众人目光,他转过头,看向温扶冬,笑意明艳,声音带着无法抵抗蛊惑,如一抹化不开的春风:“诸位,怎么都看着我?”
薛翎豁然回过头来,鬼一般盯着她。
“……”相视不言间,温扶冬佯装镇定喝下一口茶,心知是解释不清了。
“您最好自己交代!”薛翎满脸黑线,两手往桌上一拍,“这是您从哪惹得野男人!不然我就,我就我就我就,我就再也不理您了!”
温扶冬揉了揉眉心,“他不是。。。。。。”
“他到底是谁!”
可是,大半夜突然不见,又与一个男人同处一屋,她到底该如何解释!
闻言,谢青晏睁开眼,笑眯眯道:“我自然是……”
温扶冬警铃大作,一脚将其踹出:“别听他胡诌!”
话音方落,床上隐有低吟,一双纤细惨白的手拂开床帐,抬头看来。
南芪昏昏欲沉,抬头见温扶冬,疲惫道,“……你怎么在这?”
“你醒了?”惊霜守在床前,化开一抹笑,“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