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晏低身,二人倒真像说着什么悄悄话,他努了努嘴,不甚在意道:“已经跟了一路了。”
“……”
谁知,这一瞧,越看越熟悉。
不是自家丫鬟是谁?
薛翎仍以为自己藏得天衣无缝,左右未瞧见人,困惑间,忽而有人拍了拍肩膀,吓得他头不敢回。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她神情窘迫:“小姐您……”
温扶冬道:“老实交代。”
薛翎目光闪躲,显然有所隐瞒,温扶冬头痛:“没错了,我说这几日怎么老是感觉被人监视。”
薛翎扑腾一声跪下地来,抱住温扶冬大腿,哭道:“小姐冤枉啊,丫头都是担心您,您不让我跟着,丫头每日都提心吊胆,深怕您出事被那妖怪吃了……”
她不服气,指向谢青晏,又嚎:“凭什么小姐您老是带着他,我怎么就不行了!”
温扶冬无奈将腿抽回,心道她也不想,这恶徒还没告诉她锁心咒什么时候能解,于是道:“他比较有用。”
“啊。”谢青晏抱着肩,像是听见了什么趣事儿,远远扬起了只眉。他语调微微一抬,带着些挑逗味儿,浑似只耀武扬威的邀宠猫儿一般,只道,“嗯。我比较有用。”
薛翎气愤不已。
二人并肩而立,高矮浮影落于廊间,好生花前月下,一派光景。
如此看去,便是那恶人之团,劣徒毒妇,欺压良善。
她心中唾骂,直跺脚:“您知道他是什么吗您就让他跟着?”
“他是什么?”温扶冬凑近问。
“对呀,我是什么?”谢青晏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弯起眼睛。
薛翎:“反正……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好了。”温扶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说正经事。”
薛翎一瞪那少年,心道自己在小姐心里还是有地位的,硬着头皮道:“小姐您不在的时候,我都打听了,您不是说崔玲花到处乱写您名字,我就问到。”
“那崔玲花有个表弟,长得不错,崔玲花就看上了,本想直接绑成粽子送入洞房,不成想那表弟是个行事怪异杀人不眨眼的死变态,奈何脸长的实在喜欢,崔玲花就借她人之名给表弟写情书,正好恨得您不得了,索性都用的您的署名写情书。”
“跟着您上船也是趁机跟踪好寻着机会让您吃瘪,她偷偷藏着搬到您对面,就是方便哪天好陷害你,到时候被发现了说信寄错了,顺便再栽赃给您。反正您贪财好色寻花问柳,色胆包天!”
“……”真是个美丽而又恶毒的误会。
温扶冬唇间轻叹,拿出一个东西,问道:“你可认识此物?”
薛翎盯着她手中玉石,当即道:“没错了,又是她!”
“如此说来,你认识?”
她点头:“这雪灵石是屏开家特产!”
温扶冬想,她应该晓得去哪了。
晌午,阳光熹微,天色浅淡,她敲响屏开氏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