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童欣,不再是那个依赖感情、在舞台上努力扮演完美偶像的女孩。
她正在尝试打破枷锁,去寻找属于自己的航道。
“嗯,也许这是个很好的决定。”我由衷地说道。
“你也这么认为?”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她说到:“童欣,我有一个朋友叫柳青,你没见过,她算是我的青梅竹马,她也很优秀,可是……我很少见她笑过,或者说从小到大她的所有选择都是被动的。”
顿了顿,我继续说道:“就在一年前,她做了一个决定,从此之后留在了一个很偏远的山村里,帮助那里的人致富……当时我也认为她疯了,放着这么好的条件环境不要,偏偏去那里受罪。”
说着,我又欣慰的笑了笑,“可是后来我在那里看见她的时候,我发现她活得很自在,也很快乐,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
“那个时候我才明白,原来我们穷其一生追求的,不过就是让自己快乐而已……我现在可以说衣食无忧,完全实现了财务自由,可是我过得并不快乐……我想,你也一样。”
童欣似懂非懂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明白你说的了。”
“嗯,”我点点头,语气里带着赞许和鼓励说道:“勇敢地去追求自己想要的,比什么都重要。伯克利是个好地方,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的。”
得到我的肯定,她脸上的笑容也真切了许多:“谢谢你能这么说。其实……做出这个决定,也有你的原因。是你让我看到,人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有重新选择、重新开始的勇气。你离开了智科,去了瑞明,现在又要去很远的地方……你一直在往前走。我不能,也不该一直停留在原地。”
她的话让我沉默了片刻。
我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告别过去,走向未知。
“我们这算不算是……互相成全了?”我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试图冲淡些离别的伤感。
童欣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眼中有泪光闪动,但很快被她逼了回去。
她稍稍沉默后,苦笑一声:“算是吧。成全彼此,成为更好的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完成了最后一项重要的仪式,语气变得轻松起来:
“我下周的飞机。这一去,可能得一两年。以后……我们是不是很难再见了?”
“总会再见的。”我看着她,语气平和而笃定,“世界很大,也很小。”
她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说道:“在前面停车吧。”
等我停下车后,她却突然躬身向我嘴唇吻了过来。
我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一怔,嘴唇上还残留着她唇瓣柔软而微凉的触感,以及那熟悉的、淡淡的香气。
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重重跳了两下,一股复杂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带着久违的悸动和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
她很快退开,坐直了身体,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神却异常明亮和坚定。
没有羞涩,只有一种完成某种仪式般的决然。
这个吻,不是试探,不是挽回,而是她给自己、也给我们的过去,画上的一个句点。
我看着她,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责备?似乎没有立场。
回应?更不合时宜。
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苍白而多余。
她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回应,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仿佛要将我此刻怔忪的表情刻进心里。
“那我走了。你……多保重。无论你去哪里,找不找得到你想找的人,都希望你平安,希望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