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绵将慕容恪的手从百福手里解救了出来,接住了它软软的身体,她将它递给漱玉。
思虑再三,又从袖口掏出一张帕子,擦了擦慕容恪手上的血,擦干净后,将帕子系在了他手心,止血。
“王爷,前面有家医馆,您赶紧去瞧瞧吧。”
到底是她的错,她确实需要为此负责,也生怕百福因此遭了祸。虽然她觉着慕容恪不至于和一只小狼计较。
“柳姑娘陪我一起?”慕容恪侧头低声询问。
柳意绵张了张嘴,又合上,不情不愿点了点小脑袋。
两人一起去了前面不远处的一家医馆,乌洛雅看见了也想跟上。
慕容恪回头示意,沈其岸一看便懂,将乌洛雅拦在了原地。
医馆人很多。
几个大夫忙的脚不沾地,药童看着药方仔细抓药,收钱,忙的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们。
“漱玉。”
柳意绵求助的眼神看向小姐妹。
漱玉点头,和大夫不知说了什么,很快便拿了药过来,“主上,我先给您处理下伤口。”
慕容恪坐在一旁,巍然不动,沉默了许久才说,“你去排队,让大夫看下百福有没有事。”
随后目光落在柳意绵身上,隐含期待。
漱玉:“……”
百福有没有事,她很清楚,而且人家大夫也不是兽医。
柳意绵嘴角也抽了下,她如何不明白男人的心计,太直白了,他真的变了,越发看不透。
只是她不占理,不得不拿起药给他清洗伤口,敷药包扎。
她心里有气,手下动作并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是粗鲁,上药时总是不小心戳到伤口,给他包扎时特意包成了粽子
“百福的母亲被乌洛雅射了一箭,她身上有母狼的味道。”
慕容恪忽然说道。
所以白福才会突然凶乌洛雅?
柳意绵包扎的手一怔,不由问道:“那百福为何咬你?”
“母狼已死,我给它下葬了,身上也存有母狼的气息。”
这是个悲伤的话题,柳意绵沉默了。
良久,她闷闷说了声谢谢,没说为何而谢,可他知道。
柳意绵长睫垂落,在眼睑投下大片阴影,她将纱布拆开,重新给他上了药,认认真真包扎好,还系了个漂亮的绳结。
做完这一切,她如释重负,朝男人欠身行礼。
“王爷,今日实在抱歉,回头一定好好赔礼道歉。我们还有事,先不打扰您了。”
男人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她已经拉着漱玉出了医馆。
少女纤细的背影渐渐失去轮廓,慕容恪收回视线,目光回落在右手上系得很漂亮的绳结,唇轻轻勾了勾,很快又敛去。
她对自己的防备,还是那么深。
又想起不久前,她和那个小兵有说有笑的一幕,慕容恪心底泛出一股难言的酸涩。
当时,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只想用尽一切方法阻止、分开二人。
离戈说他太木讷,不会主动,他便想再主动一次,可她避之不及的模样,深深刺痛了他。
他害怕过早暴露她,让她陷入危险,更怕她的光华被旁人发现,悄无声息夺了去。
他究竟该如何,才能两全其美?。
听闻慕容恪在找自己,离戈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骑着马就从军营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