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残留的黄金血,是谁的,如那个同学所猜测的那样,属于戈尔德的么。
他在睡莲池边上坐了下来,仔细地梳理着手头的资料,戈尔德和米拉博和樨那各自拥有不同的性质,而他们貌似又各自持有一把王钥。
而王钥正如其名,可以开门。
是不是也可以把那个世界的力量带到这个世界来呢。
那么王钥肯定会在人类历史中留下痕迹,福尔摩斯想,甚至变成知名的宝物,他也许可以跟着这些痕迹找到那些王。
这些王现在希望被自己找到,他想。
因为那个人的出现,詹姆斯莫里亚蒂。
他回忆着那个贵族子弟的死亡现场,他将自己所有的收藏品都放在了那间独属于他的狩猎别墅。
而狩猎别墅位于凯尔特人的橡木林中,据此人所说这里的灵感比较强,更方便他找到不属于此世的任何端倪,福尔摩斯知道附近的树林还有远古巫术留下的种种痕迹,比方说画在地上的诡异阵法和各种各样动物骨骼拼成的图案。
周围只有一条公路能通向这里,狩猎山庄里平时只有一个看门人,他的妻子是这里的厨师,还有一名年老的管家,有个农户会送蔬菜和生活用品过来。
那个年轻人死在浴缸里,打翻的托盘在地上泼溅出一片灰白色的粉末,福尔摩斯蹲了下来,沾起了一点在手指上,嗅了嗅,是**,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
是现在这个社会所迷信的神药,贵族们几乎每天都离不开它,他们喝的葡萄酒里会兑它,会服用它,医生给所有病人都开含有它的药方,它简直可以包治百病,解决人类所有的痛苦和难题。
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的碎玻璃渣上,死者摔碎了注射器,他拉起了死者的手,发现上面是光滑的,没有任何的伤痕。
这不对劲,如果是他药物中毒拂落了托盘,很难不受伤,而地上只有玻璃碎片,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迹,死者圆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福尔摩斯蹲了下来,仔细地查看着尸体。
他想起了,那时站在他身后的人,有一个站在阴影里的人,那就是米拉博。
男人走了过来,垂下眼睛看着死者,“真可怜。”他说,但是声音里不像是有什么怜悯,“你是他的朋友?”
“嗯。”福尔摩斯点了点头。
“好朋友,还是坏朋友?”米拉博问道。
福尔摩斯短促地笑了一声,“他可能也不需要更多的坏朋友了。”
“是啊。”米拉博说,他伸出手,摸出了烟盒,摇了摇,递给了福尔摩斯一根,“看来你已经发现他失去了所有的收藏品了。”
福尔摩斯想说这显而易见,就算从前没有来过这里,他也能一眼看出空空如也的藏书室,地窖和阁楼里曾经摆满了东西,而能一口气短时间将这些带走的人想必富可敌国。
米拉博看着他,似乎产生了某种兴趣。
“戈尔德,你觉得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金发女人在浴缸边上坐了下来,伸出手玩着泡着尸体的水,这华美而诡异的一幕看着福尔摩斯寒毛倒竖,戈尔德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
“嗯,”她不置可否地说,“人类为什么总是如此喜欢对自己有害的东西呢。”
她捞起了掉在浴缸底部的一枚黄金戒指,然而自然而然地套在了自己的手上,“说起来这个年轻人并没有单刀直入地被这个吸引呢。”她抬起手给福尔摩斯看那枚瑰丽的金戒指。
第49章
“你们在考验我?”夏洛克福尔摩斯问道。
金发女人不置可否地玩着水,看上去对他的问题毫无兴致,而男人也坐了下来,将手放在了死者的眼睛上,双手合十。
“愿阴影庇护你永恒的睡眠。”他宁静地说。
此二人绝非人类,福尔摩斯的直觉这样告诉他。
他们也许就是那种生灵,人类渴望无比的那种力量的持有者。
“此事说来话长。”男人十指交叉,看上去并不想多说什么,“实际上,你打扰了我们。”
“你们好像也不太小心谨慎。”福尔摩斯说,“似乎并不害怕被人目击。”
“因为那都不要紧。”戈尔德说,水在她手中泛着黄金的色泽,“目击我们的人,要么死了,要么忘记了。”
“但是你们也在人类历史上留下了痕迹。”福尔摩斯说道。
“对,”戈尔德笑了笑,说道,“是痕迹,不是记忆,不是么?”
“你也可以选择记住我们。”她笑着说,脚尖碰了碰滚落在地上的针筒,“当然有为数不多的人设法留下了关于我们的只言片语。”
“我们只能消除记忆,消除不了痕迹。”戈尔德说,“而大多数痕迹,是伤害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