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平儿二话不说,就扛着银子往回走,王熙凤红着眼眶,跪得老老实实。
贾政醒过来又看到贾赦拿给他看的当票,脸已经低到胸口去,他无言以对,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从刚刚到现在,一系列发展,让他都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王氏那蠢妇,怎能如此,这让他以后如何在荣国府立足?
贾珍同样没想到,王熙凤管家,竟被逼着拿了嫁妆银子去填补,这事让外人知道了去,也只有他们贾家的男人没脸。
如何走?怎么也挪不开步子。这么久了,老太太也没来,顶多也就给个面子,不至于太撕破脸面。
休妻那肯定不至于。他也得防着点赦叔冲动过头。
要说贾赦会不会冲动,那必然是不会的,他逮着机会肯定要恶心王子腾,他都已经想好怎么把银子花出去,让王子腾哑口无言,又没脸来荣国府跟他闹。
这还没完全算过王氏倒卖了贾家多少家产,王子腾若是得过好处,二房一家子被赶出去都是轻的。
且瞧着吧,后街那处贾家后人也不少,瞧了热闹,也留了人证,祭田也敢动,真是脑子进了水的蠢物。
第70章贾珍也坐不住了
王善保到处搜罗祭田的地契,最终也只搜到七成,剩余三成不见所踪,贾珍看到这结果,两眼一翻,也想晕厥过去,祭田大部分可都在荣国府手上,他就是因为年纪轻,才交给荣国府管的,竟被一个管家太太卖了三成。
族地的人该怎么骂他这个族长,他都不敢想。
“我要全部带走。”贾珍二话不说全部收回地契,“再放荣国府我怕到时候一分不剩,王氏我告诉你,若是没能把我贾家的祭田买回来,你就拿你的嫁妆来填补。”
这会儿哪还愿意叫半句婶子。
赦大老爷冷冷瞅着这荣禧堂的丫鬟婆子们,随便指了个体面人道:“去,把老二的行李拿出来,老二该上路了。”
那丫鬟哆哆嗦嗦将行李拿出来,政二老爷有些不放心,打开一看,顿时犹如晴天霹雳,笔墨纸砚这种东西都能换成普通的东西,他书房里那么多好用的。
带着这个上任,不被人笑话是落魄户才怪。
“老二,你就领了这份心意,到了地儿再换也不迟。”贾赦拖着他就往外头走,“时间不等人,你今日是必须要走的。”
“等会儿,至少我再拿几套笔墨纸砚和外衫。”
“拿什么?气候都不一样。”赦大老爷拖着走出大门,门口马车刚刚套好,见着他们出来后,迅速上前将行囊放上去,要跟着贾政上任的小厮们一个个兵荒马乱将自个的行李也拿上,哪像准备多时的模样。
“上车,走吧。”赦大老爷上手拖他,政二老爷没办法,只能先上车再说,再说他也没脸回去,更不知该怎么面对王氏所做之事,临走之前还要去宁国府赔罪,想想那场景,不如早些离去得好。
东西缺了不要紧,老太太做主给的两千两银子应该在。
不过,也不好说。
上了马车,政二老爷又在翻找他的银子,结果翻来翻去只有四十两银子,哪有两千两之数,王氏怕是没来得及给他银票。
“快停下,回荣国府。”没有那两千两银子,他怎么上任?
“二老爷,是缺了什么东西吗?刚刚老太太身边的鸳鸯姑娘送来一个小箱子,说比较重要,不能打开,您看看是不是那个。”
政二老爷的确注意到旁边有个小箱子,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千两银票和几套新衣。看到这些,政二老爷心中感叹,还是母亲对他好,什么情况下都会为他兜底。
可转念又一想,明明是两千两银子,怎么突然变成一千两?而且王氏这么胡闹,母亲难道一点不知吗?
今日这饯行宴,从头到尾瞧着都不可思议,王氏她是疯了,才会故意为之,王熙凤又恰好这段时间出了问题。
“这几日府上管家的事怎么会落到二太太手里?”贾政依旧有些在意,“二奶奶怎么没再管家?难道是琏二不愿意她出来管家?”
小厮一听便有些觉得好笑:“二老爷,二奶奶病了,二爷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她,已经病了好些时候,府上没人管家,本是让李大奶奶管的,结果因为银子不够,自请离去,之后便是二太太管家。”
“二太太管家手头的银子也不凑手吗?”库房里那一箱箱的银子,哪一点不是他们贾家的?
“我听一耳朵,是没多给的。”小厮也没弄明白,“然后让周瑞家的自行处理,厨房那边我还听了一嘴抱怨,说只有十两银子,要操办三桌席面,想出彩那是不可能的,顶多做个家常菜色。”
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贾政暗恨王氏抠搜,这么大的日子竟然因为几十两银子给折腾成这样,现在好了,连私库的银子都被人全部抬走。
马车一路前行,直到走出京城的大门,贾政才突然想起来,他想要带的厨子和丫头都没跟上,只带了车夫和小厮,给他的这马车坐着也不舒坦。
筹备多时的饯行宴弄成急急忙忙上任,丢三落四没个完整东西,贾政无语,再回去寻那几人只怕天都要黑了,赦大老爷还不知会怎么笑话他,算了,到时候再找吧。
贾珍离开荣国府时,特意安排人将惜春也带回府去,这回真的气恨了,今年没把祭田全部弄回来,他迟早要挨他老子的鞭子。
贾敬是真的会拿鞭子抽他的,祭田无论如何都不是能丢的东西,他们整个贾家最后的倚靠了,尤其江南那边最近回归赤贫的应该不在少数,闹起来真的会很难看。
王氏那个蠢妇!
被他叫到跟前来的贾蓉夫妇和尤大太太见他如此模样,一个个不敢吱声,今儿个连老太太的体面都没给,看了好大一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