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所有人都被这场不着铠甲,不动怒火,只以剑与意志相搏的较量所震撼。
没有魔法,没有神明的眷顾,只有剑刃与剑刃之间的清响、伤痕与汗水构筑出的真实。
战斗结束了,悄然无声地落下帷幕。
这是一次无声却激烈的比试,一场真正以技与心意决定高下的对决。
留下的,不是胜负。
留下的,是记忆,是理解,是继承??是沉默中生长的东西。
那种东西,无形,却最重。
剑圣们纷纷收剑入式,整齐划一地退后半步,动作为一,整齐如林。一言不发,却以一种更加肃穆的方式表达了他们的态度。
承认。
他们,以剑的方式,承认了达克乌斯的存在。
那是一种认可。
不是来自官职、血统、头衔,而是属于剑的世界,属于剑术与传统之中,古老、庄重、厚重得近乎宗教般的认可。
“如果,你需要……………”剑圣的声音不高,却沉稳如岩。
他看着达克乌斯手中的巨剑,眼神中有一种近乎殷切的情绪。
达克乌斯摇头,没有开口。
“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剑圣问。
“会比现在,也会比以前更好!”达克乌斯声音不高,却坚定如誓言,“我可以向你保证,以剑之名!”
剑圣沉默片刻,良久叹了一口气,低头,再次鞠躬。这一次的鞠躬,不是礼节,而是交托,是认同,是一种沉静得近乎感慨的接受。
雷恩第一时间冲了过来,扶住达克乌斯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托住他侧伤之侧。
“我没事。”达克乌斯轻声说着,拍了拍雷恩的肩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左大腿的伤口,鲜血已将裤布染透,颜色深至近黑,但尚未深及骨髓。
随后,他右手发力,将手中的巨剑高高抛起。
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具张力的抛物线,旋转着飞舞而上,剑锋朝下,剑柄朝上,正如开始一般。
剑圣稳稳接过巨剑,回以点头,然后转身,重新走回那面墙边,将兄弟的剑挂在原位,动作缓慢而克制。
接着,他缓缓坐下,将属于自己的巨剑再次横放于膝上,闭目,呼吸渐缓,再度回归冥想之中。
周围气氛稍缓,女术士们争相跑了过来,围绕在达克乌斯的身边。
这时,雷恩在旁调侃了一句。
“沃特应该在的,真遗憾。”
知道雷恩在表达什么的众人忍俊不禁,纷纷露出或无奈、或莞尔的表情,气氛终于从肃穆中缓缓过渡。
达克乌斯也笑了,抬眼看向丽弗,又转头望向那位伤口还未处理,仍独坐于静默中的剑圣。
丽弗会意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剑圣。
而这时,达克乌斯的视线重新落回身边的阿丽莎,他将手搭在阿丽莎的肩上,制止了她正要弯腰检查伤口的动作。
当阿丽莎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时,他轻声问道。
“为什么。。。。。。是。。。。。。”
说到一半,他的语句卡住了,那个『我』的词,他最终还是咽了下去,没有说出口。
片刻沉默之后,他换了个说法。
“为什么是。。。。。。寒冬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