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科特枪械厂的厂长室内,气氛有些凝重。
“为什么销售渠道又出问题了……”
洛恩看着眼前那份最新的财务报表,眉头紧锁,语气有些烦躁。
他好不容易才从马赫特议员那边,搞来了一些拿到了一些。。。
夜色如墨,浸染整座贝克兰德城。煤气路灯在湿冷的风中摇曳,投下斑驳光影,像是某种古老符文在地面悄然拼合。洛恩与佛尔思并肩走出博物馆大门时,天空已飘起细雨,雾气从泰晤士河方向缓缓漫来,裹挟着铁锈与煤灰的气息。
“你真的没事?”佛尔思第三次问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担忧。
洛恩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按在太阳穴上。那阵剧烈的头痛虽已退去,但脑海中仍残留着低语的回响??“蒙奇?布兰度……你终将归来”??如同生锈的齿轮卡在思维深处,每一次转动都带来刺痛。
“只是精神共鸣过载。”他低声解释,“那本书……它不只是记录知识,更像是一个‘活体容器’,封存了罗塞尔的部分意识残片。当我靠近时,它试图与我建立连接。”
佛尔思瞳孔微缩:“你是说,它……想‘唤醒’你?”
洛恩没有回答。他抬头望向远处圣赛缪尔大教堂的尖顶,雨水顺着帽檐滑落,滴进衣领。他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哪怕对象是佛尔思。不是不信任,而是恐惧??一旦她知道真相,便可能被卷入那条早已注定的命运之线。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街角咖啡馆的灯光昏黄,映出窗内模糊的人影。佛尔思忽然停下脚步。
“你刚才说,这本书会引发精神瘟疫?”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锋利。
“是。”洛恩点头,“《命运之书》的本质,是一种高阶认知污染源。它通过语言、符号和逻辑结构,直接重塑阅读者的‘现实模型’。前三页内容涉及‘时间锚点’与‘自我分裂’理论,普通人阅读后会产生‘多重身份幻觉’,最终陷入人格解体。历史上已有七位学者因此发疯,其中三人宣称自己是‘未来的罗塞尔’。”
佛尔思呼吸一滞:“那你呢?你看了那行批注……你还记得什么?”
洛恩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血月下的黑塔,破碎的钟表,以及那句冰冷的宣告:“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血脉早已觉醒,命运之线缠绕三世。”
“我记得太多。”他睁开眼,目光幽深,“而最可怕的是,我不确定那些记忆……是不是属于我。”
佛尔思怔住。
就在这时,街对面一辆黑色马车缓缓驶过,车帘微掀,露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修长,戴着一枚镶嵌暗红宝石的戒指,戒面刻着一只倒悬的眼睛。
洛恩猛然转身,瞳孔骤缩。
马车已消失在雨幕中,仿佛从未存在。
但他清楚地看到了那个标志??“倒悬之眼”,黄昏议会的象征之一。他们盯上我了。
“我们得分开走。”他突然说道。
“什么?”
“听我说,”洛恩抓住佛尔思双肩,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接下来几天,别写任何关于今晚的事。烧掉你的笔记,换住址,不要接陌生人的电话。如果有人问起我,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对神秘学毫无兴趣。”
佛尔思瞪大眼睛:“你在怕什么?他们是谁?”
“黄昏议会。”洛恩咬牙,“一群以收割‘命运载体’为使命的隐秘组织。他们相信某些人天生承载着‘原初命运’的碎片,而我是其中之一??‘先天命运圣体’。”
“这名字……我在某本禁书里见过。”佛尔思喃喃,“据说这种体质的人,灵魂能与时间本身共振,甚至……改写既定结局。”
“所以他们要抓我,或者杀了我。”洛恩苦笑,“因为像我这样的人,若彻底觉醒,可能会打破他们精心维护的‘命运秩序’。”
佛尔思脸色惨白:“那你现在怎么办?逃?”
“不。”洛恩摇头,“逃不掉的。命运之线一旦激活,无论躲到天涯海角,都会被牵引回来。唯一的选择是……主动迎战。”
他从怀中取出那支罗塞尔钢笔,乌木笔身在雨中泛着幽光。
“这支笔不仅是钥匙,也是武器。它是用‘命运合金’打造的,能切割认知屏障,短暂干扰预言类能力。只要我能找到其他残篇,或许就能解开‘容器’之谜,弄清我究竟是谁。”
佛尔思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带上我。”
“不行。”
“为什么不行?”她声音颤抖,“你以为我只是个写小说的弱女子?我研究神秘学五年,能辨识十三种灵性波动,破解六种古代密码!我知道你不想我涉险,可你忘了??是我先发现你不对劲的!是你在我笔记本上留下第一道灵性痕迹的!”
洛恩怔住。
他当然记得。三个月前,他在佛尔思家中借阅一本旧版《机械神谕》,无意间用钢笔在页边写下一行公式??那是罗塞尔遗留的“命运编码”。结果当晚,佛尔思的房间爆发灵性潮汐,整栋楼的钟表停摆二十四小时。
她不是普通人。她的灵魂对命运之力有天然亲和力。
“你早就察觉了,是不是?”他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