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国师?!”
这天下间唯一能有此能力的人,严沐苓不作他想。
但是怎么会将国师招来?他又怎会来得如此之快?!
“时砚,我好难受,我……”李宵尘拽着自己的领口,只觉得浑身发烫,有一股邪火怎么都发泄不出。
时砚垂眸看他,轻声安抚:“没事的,我在这里,一切都会没事的。”
有时砚在的地方总是安全的,小皇帝心里时砚便等同于安全,于是他便安心将头靠在了时砚怀里,皱眉抵抗着身体的不适。
时砚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的视线转向严沐苓,严沐苓哪怕有点心机,但到底还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被这一眼吓得直接瘫倒在地,哆哆嗦嗦的。
“国师、国师饶命!”
她脑子转的还算快,知道此事是成不了了,立刻变了态度,跪下求饶。
“这都是严家的主意,臣女身为严家女无法拒绝,一切都是太后让臣女做的,求国师饶过苓儿吧,求国师饶过苓儿吧。”
她生得一副好皮囊,哭起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以往她这招对付人很有效,但可惜,站在她面前的是时砚,她要害的是时砚放在心尖上呵护的人。
“国师大人,求您、求您放臣女一条生路……”
严沐苓浑身颤抖,害怕国师一个不高兴直接在这里了结了她。
时砚手中已凝聚起了水团,但他怀里的人难耐地挣动着,发出细碎的像小猫叫的声音:“时砚……我好难受……”
时砚收起了水团,大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哄孩子一样拍拍:“我现在带你回去。”
他将小皇帝拦腰抱起,让人靠在自己颈窝处,滚烫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他意识到小皇帝不能等了。
跪在地上哭求的严沐苓没有再得到他半个眼神,只听得时砚转身离开时留下的声音。
“回去告诉太后,她若想留一条命,便跪在养心殿外,何时陛下醒了,她何时才能起来。”
那声音冷得刺骨,冷汗顺着严沐苓的额角低落下来,她不敢多说一个字,只将自己的头垂的更低,直到再也听不见国师的脚步声。
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自己的腿软的不像样子,侍女来扶她的时候,几次都没能将她从地上扶起来,最后还是小太监帮忙,才让她没有多么狼狈地回到了赏花宴。
太后见她一个人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道不好,却见一向乖巧可爱的小侄女冲着她展颜一笑,那笑容明明和往常并无区别,却让她一瞬间感到遍体生寒。
*
“宿主,叫太医也没用了,这种药霸道至极,必须全部发泄出来才能好,不然药力存留在身体里,轻则影响健康,重则直接让人缩短寿命!”
时砚冷着一张脸,眼睫垂下望着自己怀中的这张脸,没说话也没有动作。
但和他相处已久的系统61知道,宿主这是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连忙消失在了半空中。
声音遥遥地传进时砚耳朵里:“宿主我帮你看门,绝对不让人进来打扰!”
房门紧闭,时砚抱着小皇帝,将他很轻地放到床榻上。
“唔……”
李宵尘这时候已经烧迷糊了,眼睛眯成一条缝,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但他还是伸出了手,准确地抓住了时砚。
“别走……”
声音嘶哑,带着让人面红心跳的情动,时砚一顿,在床边坐下。
他垂着眼眸,看不清神色,只是将小皇帝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里,手臂退化回鲛人的样子,冰凉地贴在他颈侧。
“陛下需要我帮忙么?”
小皇帝虽然看过一些这方面的书册,但当时因为害羞,压根没仔细看,他身边没有贴心的嬷嬷太监,所以到现在了还是对那事一知半解。
但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做,他将手伸下去,不得其法地乱动。
时砚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眼中明灭不定,似是在艰难地做抉择。
直到小皇帝忍不住求助,声音里带着哭腔:“时砚,帮帮朕,帮朕……”
他太难受了,浑身就像着了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