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贺衍扯开领带,原本清冷的眼眸此刻染上了一层迷离的光,眼尾微微泛红,像是被什么灼烧着。
不对劲,刚才喝的香槟有问题。
贺衍用力摇头,呼吸愈发急促,胸口上下起伏。
他咬紧牙关,指尖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唤醒理智,可那点痛感却像是被淹没在汹涌的浪潮中,微不足道。
贺衍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衣角,指节泛白,却又在下一秒松开,仿佛连指尖都在颤抖。
他的唇瓣微张,呼出的气息滚烫。
贺衍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视线已经有点重影了,他不能在带着这里了。
“贺衍少爷,您不舒服吗,还能坚持吗?我先扶您回房间吧。”
贺衍点了点头,声音微微发颤:“多谢。”
卧室的大门被关上了。
贺衍背靠着门,身体缓缓滑落,指尖无力地垂在身侧,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眉眼,呼吸沉重而紊乱。
锁芯转动,“咔嗒”一声轻响,机械转动声短促而清晰。
贺衍瞳孔急剧收缩,眼睑微颤,他踉跄着起身。门从外面被反锁了!
生日宴会仍在继续,没了裴屷在侧,似乎也没有人再去关注宴会主角的去留。
贺忠载正在和一名中年男人交谈。男人四十岁上下,但头发已经半白,他的面容普通,但眼神却平静而深邃,带着一种沉稳的故事感。
两人相谈甚欢,时不时发出笑声。
贺琚唇角挂着得体的笑意,目光却在不经意间扫过人群,寻找贺衍的身影。酒杯碰撞的声音与恭维的话语交织成一片喧嚣,贺琚有些不耐,心底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终于应付完那些人,贺琚抬眸四顾,眸色骤然冷了下来,哥哥不见了。他无意识摩挲指尖,心底涌起一阵莫名的焦灼。
宴会厅的灯光依旧璀璨,贺琚迈步往阳台走去——
“贺琚,你去那边干什么。”贺忠载喊停了贺琚的脚步。
贺琚扯了下唇瓣,他转过身,表情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的语气平静又恰到好处地带着一丝疑惑:“父亲,我准备去找贺衍。”
贺忠载眼神闪烁一瞬,“你找他有事情?”
贺琚漫不经心地说道:“今天是他的生日,我还没给他礼物。”
站在不远处的贺叁走上前来,“贺衍少爷不胜酒力,刚才我已经让人扶着他回房间休息了。”
“生日礼物晚上再送也不迟,”贺忠载拍了拍贺琚的肩膀,没给他反应的时间,便搂着他走到一旁:“快过来,我还没给你介绍,这位是俞杉风投的合伙人,俞孟辉。”
头发半白的男人微微举杯,香槟在杯中泛起细密的气泡,他的目光落贺琚身上,很久都没能离开,他的眸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欣赏,声音低沉而从容:“虎父无犬子,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房间内,裴屷依旧沉睡。
不行,他打不开门。
手机也不见了,贺衍大口喘着气,跌跌撞撞地走到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扑在脸上,却没有带来任何清凉。
冷水依旧在哗哗流淌,水顺着喉咙滑下,贺衍大口吞咽,或许是因为吞咽太快,水呛进了气管,他剧烈地咳嗽起来。
贺衍手指抠向喉咙,试图催吐,可除了几声干呕,什么也没能吐出。
他紧紧扣住洗手台的边缘,指尖微微发颤。无形的火焰正一寸一寸地吞噬着他的理智。
淋浴的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寒意刺激着头皮席卷全身。但依旧抵不过体内那股灼热的药性。
贺衍的呼吸依旧急促,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白色的西装被浸湿了,紧贴在皮肤上。
他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贺衍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呼出的气息滚烫而急促,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吞咽着难以言说的欲|望。
低|喘声断断续续,他的身体微微紧绷,却又在某一刻放松,仿佛在理智与本能之间反复拉扯。
可身体的躁动却丝毫未减,反而愈发汹涌。
贺衍垂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无力地苦笑,沙哑的低语近乎呢喃:“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