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雕梁画栋,在场之人个个衣着飘飘、仙风道骨,尤其是中间的新郎们,长相很是出众。
过了会,问月鼎又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小心压低的细微声响。
他眼睛一亮,竖起耳朵偷听。
“哎你看到没有,……又盯着陶道友看了好久!”
“看到了看到了!他是真心喜欢陶道友吧。”
“传闻……见一个爱一个,简直胡说八道!这哪里像啊。”
问月鼎使劲支棱起耳朵,脚步悄悄往后挪了挪。这个……到底是谁,那两个姑娘说得含糊,他实在听不清。
他顿了顿,忍不住再次回头一瞅,这次跟旁边那人对视上了。
这姑娘倒是镇静,问月鼎一喜,就见她眼中带了些许怜悯。
“?”
他不信这瓜还吃不明白了。
问月鼎将自己的观影位置让给别人,抬脚就往后走。
那两人见他过来先是惊慌,再是同情,不等他开口询问,主动道:“问道友,你,唉,别太难过了。”
问月鼎迷茫道:“我难过什么?”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安慰道:“没事,我们都懂,都懂。”
两人异口同声:“你一定会遇到比陶道友更合适你的人!”
“我?”问月鼎大惊,乐子竟是我自己?!
他还给自己安排了戏份?
难道……
问月鼎沉思片刻,而后悟了,这不就是他前两天看过的小说剧情走向:炮灰舔狗去参加心上人的婚礼?
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只是,这个梦似乎有点过于清晰了。
看着自己衣裳上羽毛根根分明的仙鹤,问月鼎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布料细腻的质感带来丝丝凉意,凉得他心里揣揣。
这时一个小厮寻了过来,见问月鼎低着头,浑身气息低迷,小心问道:“小公子,咱回府不?”
问月鼎指了下新郎们,试探着问:“那两人是谁?”
小厮震惊地看着他,嘴张了又闭,半晌目露关怀,“小公子,这是陶仙长和谢仙长啊。”
问月鼎迟疑道:“陶若水和谢青梧?”
小厮点了下头。
问月鼎脸色兀地一变,身形有些不稳。
小厮见状大惊,迅速伸手扶住他,一边摇一边问:“小公子,您没事儿吧,哪不舒服?”
问月鼎身体跟着晃了晃:“没什么,就是快死了。”
小厮更为惊恐,脸色堪比冬天烂在地里的大白菜,青青白白。
那两个姑娘听见后摇了摇头,齐齐叹息道:“哀莫大于心死。”
“很丑。”
问恂手笨得很,可他刻的小白泽白白胖胖,笑眯眯趴着睡觉。
而他们盼了五年的孩子真生下来时,却是双目紧闭,浑身血污地蜷缩在乱石堆里。
因为有一半人的血脉,和别的幼兽不同,他四肢发软,没法刚出生就会站立,尾部因无法凝成形而蓬松开来,可怜地将身体团住。
她也是头次当娘,拼命侧过头,却还是护不住瑟瑟发抖的幼兽。
弥散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终于,她放弃了。